也是。谭芊韵想了想吩咐江枳儿好好看店,晚上她顺便去青楼看看。
江枳儿撑着小脑袋趴在前台上,叹了口气,似乎在为自己不能去逛逛花灯会而忧伤。
不过今年的花灯会还是没有他,她自己一个人也确实没意思。
不知道他在军营里怎么样。
江枳儿此刻又希望他能回来,又希望他不回来。
夜幕降临。
山上。
楚沐笙和谭仟篱在院子里点燃了一盏孔明灯。
她回头看了看师母的房门,勿扰的牌子还挂着。
她回来了这么久都没见到过师母一面。
谭仟篱为楚沐笙早晨不带他去这件事很是无奈。
甩了甩袖子,喝下楚沐笙给他熬的中药,他和楚沐笙两个人并肩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
孔明灯带着摇曳烛光乘风飞上天际。
侧面白色的纸条在空中飘飞。
孔明灯承载愿望,楚沐笙原先提笔不知要写啥,脑子一片空白就下笔了。
愿此间山有木兮卿有意。
她自己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写这个,只是实在没有可写的,也就凑合了。
谭仟篱接过纸条的时候眼神明显黯淡了不少。
他怎么觉得,师妹没有失忆。
今夜的风甚是爽朗,孔明灯逐渐化作柔和的一点星光。
楚沐笙摘下精致的狐面面具,她还是不习惯时时刻刻戴着这种东西。
毕竟面具这种东西,戴久了就自然而然会印到心里,化为人皮的一部分,再也摘不下来了。
银白色的眼眸少有地透着些许温柔。
“师兄为什么……愿意当一个刺客?”
“我从小没有家,被师父收养,师父让我当我就当了。”
“这样完全是报恩吧……一直没有家,不会感觉很孤独吗?”
“人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不论是什么,只要时间一长,就习惯了。”
“可即使是这样,还是无一例外地会有割舍不下的东西,不是吗。”
楚沐笙抬起头望着点点星光,“我会一直为了那些当我孑然一身身处绝境颓然断了一切念想,习惯了黑夜习惯了孤独却还是割舍不下的人奋不顾身地战斗,直到最后一刻。”
“并不是因为在我看来他们有多好,而是因为他们留给我的回忆在我的脑海里足够重要到贯穿了我这一生。”
谭仟篱笑笑,再次听到和八年前一模一样的话语,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