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命之心？天运庇护？
凤千语心中惊疑不定。
这两种截然相反，甚至可以说是相互对立的气息，怎么会如此诡异地融合在同一个人身上？
她再看向林渊，眼神变得更加深邃，更加复杂。
这个突然跳出来的少年，就像是一颗计划之外的棋子，突兀地闯入了棋盘。
但或许……
这颗棋子，正是打破眼前这个由林渊一手缔造的僵局，试探出他真正深浅的绝佳机会！
一个念头，在凤千语心中瞬间成型。
“林渊。”
凤千语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打断了殿内的嘈杂。
“你口口声声，说要为我族麒麟女铸就帝品道基，许下天道誓言。但，空口无凭。”
全场的目光再次聚焦。
只见凤千语抬起玉手，遥遥指向殿外的萧凡，语气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子，与沐雪亦有因果纠缠。你若能在他手中，向本祖，向在场的所有同道，证明你并非虚言恫吓，证明你有与你言语相匹配的实力……”
“本祖，便暂且信你三分。”
此言一出，林啸天和紫霄圣地所有长老的脸色，瞬间大变！
借刀杀人！
凤千语这是要借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无名小卒，来当众羞辱他紫霄圣地的少主！
赢了，是理所应当，以大欺小。
若是输了，那紫霄圣地和林渊，将彻底沦为整个东玄神域的笑柄！
用心何其歹毒！
萧凡闻言，却是狂喜！
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他死死盯着林渊，眼中战意与恨意交织燃烧，几乎要喷薄而出。
“林渊！可敢一战！”
声震殿宇！
所有的压力，所有的目光，在这一刻，全部汇聚到了林渊一人身上。
答应，还是不答应？
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下，林渊终于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
他第一次，正眼看向了那个站在殿外的挑战者。
那眼神，没有愤怒，没有不屑，没有被挑衅的恼怒。
有的，只是神龙俯瞰蝼蚁时，那种与生俱来的淡漠与……无趣。
仿佛在看一件很没有意思的死物。
在萧凡那充满期待与战意的目光中，林渊轻轻地笑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与你一战？”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你不配。”
话音落下，他不再看萧凡，而是将目光重新移回凤千语那张雍容华贵的脸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冰冷而清晰的嘲弄。
“老祖。”
“想用这种货色来试探我。”
“您的眼光，未免太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