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夫人也觉得逃过一劫,这才想起府中还有一个罪魁祸首。
“准备一碟杏仁酥,我去佛堂看看绯姐儿,终归母女一场,送一送她。”
佛堂门被打开,朱绯儿木楞的脸恢复神情,激动的扑过来,抓住太守夫人的裙摆。
“母亲,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绯儿不管的。
这些刁奴,每日竟然只给我一碗清水一个馒头。
时时刻刻压我跪着,稍不如意,便是一戒尺。
母亲,她们虐待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你们都出去,我要和绯姐儿说几句体积话。”太守夫人放下手中的膳食盒,“绯姐儿,你可知道你这一次犯下难以弥补的大错。”
“我也不是故意的,母亲,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朱绯儿被管在佛堂,太守府这几日的消息,她一无所知。
她恐慌不安极了,“母亲,我知道你疼我,你偷偷放我走,好不好?
父亲要压着我去公堂,我一定会没命的。母亲,我求求你了。”
太守夫人只觉得浑身冰冷,这便是她自私自利的女儿。
“你可有想过,你走了,太守府众人下场会如何?”
这是朱绯儿想了好几天,才想出来李代桃僵的办法,“到时候找一个身形与我相似的人,一场意外人死了就瞒过去了。母亲,我不要呆在佛堂。”
太守夫人直接甩开朱绯儿,忍下怒气,打开带来的膳食盒。
“绯姐儿,我带来了你最喜欢吃的杏仁酥,往后再也没有机会吃了,你多吃上几块。”
“还是母亲疼我,知道我被关了好几日,特意送我最爱吃的杏仁酥来。”
朱绯儿这几日被饿狠了,狼吞虎咽三两口便吞下一块,一连吃了好几块杏仁酥才放慢动作。
“今日的杏仁酥比以往都要来的好吃,家里面就母亲最疼我了,这几日哥哥竟然一次都没有来看我。”
“好吃,你便再多吃一点的,这是我特意命人做的。”
太守夫人闭上眼睛,泪水缓缓流下。
“啊!”朱绯儿突然捂住腹部,手中的杏仁酥掉落在地。
“肚子,我的肚子好痛。”朱绯儿肚子里面,搅的五脏六腑的痛。
却迟迟没有等来母亲的关怀,朱绯儿抬头一看。
想明白了,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杏仁酥,母亲——是你——下毒——要我的命。”
朱绯儿怎么也无法相信,母亲亲自将毒药喂进自己嘴里。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她,为什么要背叛她。
太守夫人冷漠着脸,“你闯下弥天大祸,老爷已经将奏折呈递到圣上面前。
你罪无可恕,与其被关进牢房问罪,还不如就这样死去。你无论如何都没有活路。”
“你明明可以偷偷放我走,你就是不愿意救我。”朱绯儿狰狞着脸大喊。
“那是欺君!
朱绯儿,你太自私了。
朱家好不容易免除死罪,绝对不能够因为你,再犯欺君之罪。
你哥哥,你父亲,绝对不能够背你连累。绯姐儿,你听明白了吗?”
“所以你就舍弃我,我也是你的女儿!”朱绯儿极为不甘。
“谁叫你犯下此等大错,要怪就怪你自己。朱家锦衣玉食养了你十多年,而我也精心呵护疼爱你十多年,不求你回报,却不能够被你连累到陪葬。”
“哈哈哈,哈哈哈。”朱绯儿笑的癫狂。
“母亲,我恨你!你不配做个母亲!我宁愿你从未疼爱过我。
在我第一次犯错的时候,你若是不溺爱我,好好的教训我一顿。我也不会有恃无恐的,一次又一次的犯错。
我会变成今日这样子,是母亲你一步步纵容出来的。
如今母亲收拾不了烂摊子了,便立马转过身指着我。谁都可以说我狠毒,就母亲你不行。
与其说你疼爱我,不如说实在溺爱我,你从来都不在我身上花心思。
同样是子女,你爱护哥哥,唯恐损伤他一丝一毫的羽毛。
哈哈哈,哈哈哈。”朱绯儿倒在了地上,眼睛睁的大大的。
面对朱绯儿的指着,太守夫人有些惭愧,若是她像要求子昇般,严格要求绯姐儿,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挑个风水宝地葬了吧。”
朱绯儿未曾嫁人,姑娘家入不得朱家祖坟。
又因为犯下的罪过,便是连葬礼都不能够大办,简陋的不能够再见简陋。
太守夫人恍恍惚惚回到院子,自我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错了?
“夫人,老爷命人传话,让您住进佛堂。”
“不可能!”太守夫人失手将茶盏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