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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与卿之承诺(二)(2 / 2)

“唤醒?如何唤醒?”慕容霓裳问道。

“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用他最为看重的事情将他唤醒!”

慕容霓裳心中生出一计来,对刘仓说道:“将孩子抱过来,我想办法来唤醒臧布泰!”

最为看重的事情,恐怕在此刻昏迷的臧布泰的脑海中,最为重要的人无非就是两个——沈若怡和靖儿,最为重要的事情也有两个——为何沈若怡会死?她真的死了吗?

没一会儿孩子抱了过来,结果孩子的时候,扎度显得不大友善,再次的重复道:“如果摄政王真的有意外,我保证,西夏的每一兵每一卒都将踏平你龙止国的土地!”

慕容霓裳显然对他嚣张的态度不对付,说道:“本宫也警告你,我泱泱龙止大国,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够踏平的!”慕容霓裳再不听扎度啰嗦,抬手额胸膛,将他推出了门外,‘哐当’一声,将宫门关死了。

刘仓等着慕容霓裳想办法唤醒臧布泰,所以立在一边,将床前的位置留给慕容霓裳,只见她单手抱着孩子,跪坐在臧布泰的床前,声未出,泪先落,滴在了臧布泰的手背上,刘仓没想到慕容皇后还有如此的能耐,伤心程度看起来不必那戏台上的女子差。

“靖儿,这是父王,可是他都不理我们了!”慕容霓裳拉着臧布泰的手去蹭靖儿的脸颊,婴儿的肌肤更为的柔嫩,所以对臧布泰的刺激更大,“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好不好?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再也不要分开了怎么样?”慕容霓裳偎在了臧布泰的胸口,轻声的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去塞外,或者是漠南,骑马、牧羊、打猎,不要再过问这些事情,这是你承诺给我的,现在你是要赖账了吗?”

……

扎度在门外等了好久,来来回回的踱步,最后他的耐心就要全部的用完了,准备推门而进,倏尔外面跑来一名传令兵,禀告道:“启禀大人,外面发现了大量的龙止国军队,正在向城下赶来!”

“好一个慕容霓裳!”扎度气急败坏的抽出自己的佩剑,吩咐道:“全城戒备,只要龙止国的士兵敢攻城,我们就鱼死网破!”

命令传达后,扎度便抬腿踢开了大殿的门,里面的人似乎是丝毫的没有受影响,只见慕容霓裳依旧跪坐在床边,头枕在臧布泰的心口处,一只手还抱着孩子,而刘仓见扎度进来后,连忙用手势示意他不要惊动了这个场面。

扎度在意外中只听见慕容霓裳半分哀求,半分期盼的说道:“求求你就醒过来吧!没了你你让我如何带着靖儿活下去,我不是你的包袱吗?为何你又要丢下我?”

门外已经是传来龙止国士兵攻城的消息了,扎度再也没有耐心,用手里的佩剑,指着背对着他却依旧梨花带雨的慕容霓裳,慢慢的走了过去,刘仓不打算打断慕容霓裳这最后一段如此情真意切的呼唤,只希望臧布泰能够立即的醒过来。

“将军,外面龙止国攻得太猛烈了,要顶不住了!”扎度犹豫间,一个卫兵跑了进来禀告道。

扎度见事态不妙,于是伸手想拉过慕容霓裳,挟持她作为人质,刘仓即刻一个箭步冲上去阻拦,就在二者推搡间,突然听见臧布泰咳了一声,那一生好像是溺水之人恢复后的虚弱之音,却带着生命的迹象,“他醒了!”慕容霓裳的肩膀已经被扎度抓住。

“大将军!”扎度跪在床前,看着臧布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脸上有一丝生无可恋的神色。

慕容霓裳却是急忙的向外跑去,试徒阻止正在攻城的龙止国军队,城楼上厮杀的很惨重,慕容霓裳捡起一张旗子,等到了城墙的最高处,向城下的守军摇摆示意,“即刻停止战斗!即刻停止战斗……”她高声的呼喊着。

城下下令全力进攻的沈义澜,忽然间城楼上出现一个衣裙猎猎,迎风而立的女子,仿佛她就要乘风而去,羽化登仙,是慕容皇后,沈义澜一摆手,喊道:“停止进攻!”

原本厮杀震天的城楼上下,随着沈义澜的喊声,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慕容霓裳挥舞那笨重的旗子亦是精疲力竭,见双方已经收手,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既然臧布泰已经苏醒,慕容霓裳也没有受伤,西夏与龙止国似乎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而且两国都希望和谈,毕竟秋季已经临近尾声,冬日也不是作战的好时机。

臧布泰虽然已经苏醒,可是因为身心俱受打击显得有些憔悴,他也不想见任何的外人,只是一个人独自的在当年的将军府喝闷酒,在那间他与沈若怡相处时间最长的屋子里,似乎在那里他能够感受得到,沈若怡就在他的身边。

慕容霓裳自然是不想见到如此颓废的臧布泰的,虽然龙止国更愿意让懦弱的李成浩来做皇帝,可是如果臧布泰因为沈若怡,哀中生怨,那后果不堪设想,但是除了慕容霓裳因为臧布泰的事情心急之外,恐怕扎度见到臧布泰这幅样子更是着急,他自己想到,既然慕容霓裳有办法将臧布泰从昏迷中唤醒,那一定有办法使得颓废中的臧布泰再次的振作起来。

扎度左思右想自己已经得罪了慕容霓裳,对方巴不得看着臧布泰终日醉生梦死,不理朝政,让李成浩这个傀儡皇帝有拜托控制的机会,怎么可能想办法使臧布泰振作起来,可是他又不得不去,倒是他身边的一个幕僚,为他出了一个主意。

“将军虽是得罪了慕容皇后,但是慕容皇后终究是女人,只要将军能够拉下脸来,一定可以请得动她!”

“我倒是无所谓!”扎度一口答道,“只是现在我连慕容皇后的行宫都进不去,对方已皇后受了惊吓为由,将我拒之门外!看来这次得罪了慕容皇后,让她大为恼火!”

那幕僚思考了片刻说道:“想必慕容皇后拒见将军,是觉得将军的诚意还不够,她的身份尊贵,被如此的惊扰后,自然是要挽回一些国家的颜面的,不如将军来一出负荆请罪,看看她的反应如何?”

“负荆请罪?”扎度是个粗人,自然是没懂,于是那幕僚解释道:“战国时期,有个大臣名叫蔺相如,是个颇为有修养的文官,而他的同僚廉颇,一直仗势自己的军功赫赫,就嫉妒蔺相如从君王那里得来的偏爱,于是处处作对,后来蔺相如在人后,依旧对廉颇满口肯定,评价颇高,而且说他是为了国家的太平,朝纲的稳定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与廉颇,廉颇听闻此信后,羞愧万分,觉得自己不如蔺相如心思高洁,为国为民,当即脱了衣裳,背着荆条,到蔺相如府上请罪,成为一段佳话,自此以后,中原人便将负荆请罪作为赔礼的最高境界,如果负荆请罪都不能解决,恐怕真的是再没有原谅的余地了!”

扎度听闻过后,一拍桌案,起身喊道:“取荆条来!为了摄政王能够振作起来,我扎度像一个小女子负荆请罪又如何?”

……

本来是一出化解戾气的负荆请罪,扎度的话传到慕容霓裳的耳朵里之后,却起了反作用,“本以为他扎度虽然是个粗人,至少是个将军,是个人物,如今听他的话,看来本宫看错了,不过是个竖子罢了!”尽管扎度负荆请罪在慕容霓裳的行宫外,可依旧是被拒见。

扎度当即便急了,站起身来将身上的荆条卸了下来掷在地上,指着挡在门口的轻雪喊道:“你什么意思?!”

“将军,我家皇后因为受了惊吓身体不适,不能见客,而且皇后说了,她一介女流之辈,不过是不起眼的小女子,也经不起扎度将军的道歉,所以将军还是请回吧,不要低了自己的身份,令人耻笑了去!”

扎度百思不得其解,毕竟自己已经做到如此的卑微,为何她一贯母仪天下的慕容皇后竟然如此的绝情,回去后,扎度身边的幕僚再次进言道:“将军,是您的话说错了!所以那慕容皇后才会如此的找别扭!”

“我说错话了?!”扎度自然是头脑简单的问道。

“您没听今天那侍女说的话吗?一介女流之辈,想必是慕容皇后听闻将军称呼她为小女子,觉得有不敬之意,所以才会如此,将军还需再次请罪在行宫外!”

“罢了罢了!再去一次就是了!”

翌日,扎度再次光着身子,背着荆条来到了慕容霓裳的门前,依旧是轻雪,依旧是一样的说法,“对不起,慕容皇后身体不适,拒不见客,还请将军回去吧,这份心意皇后领了,只是愧受不起!”

一连两次被拒绝,扎度显然是颜面无光,于是气愤的离开,回到将军府上之后,却是有门人来报,“将军,摄政王终日饮酒,如今又是得了风寒重疾,太医说,如果不能好生调理,怕是人就要这么的废了,还请将军去劝劝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