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怎么办?!”端木玦瞪大了眼睛问道,“为什么不开方子?!不是发烧了吗,为何还不快退烧!”
方太医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答道:“皇上,娘娘的高烧源自于背上的伤口发炎,开方子消炎退烧过慢,应该一边服药一边用毛巾冷敷额头,直到退烧为止!”
慕容霓裳觉得身上愈发的热,热得难受,热的浑身酸软,眼睛都睁不开了,端木玦还在床帐外面和太医大发雷霆,她微微的挑起了一道缝隙,虚弱的喊道:“六郎,好疼!真的好疼!”
端木玦再没工夫与他人生气,赶快命小太监端来冷水和几幅帕子,亲自为慕容霓裳冷敷,看着她烧得愈发泛红的一张小脸,自己是急得不得了,端木玦见她意识不是很清楚,便握着她的手,柔声的安慰道:“冬妹,朕知道你疼得很,可是挺过去一会儿就好了,就没那么的疼了,所以你咬牙挺一会儿,就一会儿……”
慕容霓裳看着眼前模模糊糊的端木玦似乎是挺不了了,闭上眼睛不知道是晕了过去还是睡了过去,梦里头浑身大汗淋漓,又疼痛难忍,自己尚且这般,不知道轻雪还能不能熬过去这一关,慕容霓裳死命的张开了眼睛,说话都有些费力气了,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轻雪”,端木玦用手将冷帕子按在她的额头上答道:“放心吧,轻雪那里已经派了人去照顾了,小奴也在,放心吧!”
闭上眼睛没一阵儿,慕容霓裳只觉得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然后阵温热的汤药送进了自己的口中,苦中回甘,之后确实长远不散的涩留在唇齿间,汤药过后是好喝的蜜水,冲散了口腔里的不适。
端木玦以口送药,自己嘴里也都留着那苦涩的味道,赶紧用温水漱了漱口,将慕容霓裳安置好又开始冷敷,管密进来劝,“皇上,夜深了,要不奴才伺候娘娘冷敷吧,明儿一早还要上朝,您好歹也休息一会儿!”
端木玦不放心,看着她两颊烧得红红的,就怕小太监到了夜里,因为困倦不用心,有所懈怠,所以他执意要亲自为她冷敷,迷迷糊糊间慕容霓裳看见灯火阑珊处,端木玦还没睡,她便虚弱的问道:“六郎,这些鞭伤的疤痕还能去掉吗?”
“什么时候了还考虑这些!”端木玦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脸颊,“你放心吧,太医说过了,这些疤痕只要用了他秘制的药膏,就能够除掉了,不过你要先乖乖的把烧退了,然后太医才能为你祛疤,所以你快一点退烧!”
一夜已过,端木玦亦是一夜未眠,早起之时,慕容衣裳总算是烧退了,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她倒是沉沉的睡着了,端木玦还要梳洗一番去上朝,伸了个懒腰,将她身上的被子重新理了理,叮嘱伺候的丫鬟,小心的看着。
……
慕容霓裳这边的病情总算是经过了一夜的精心护理好了不少,可是福寿宫这边却是要出人命了,桂嬷嬷因为端木玦的那一脚正踢中了心口,一直瘫在**,到深夜里之时还吐了血,都说‘年少吐血,命不久矣’,这桂嬷嬷都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想必是更活不长久了,汪太后自然是心中气恨,派了小太监去大殿外等着,一等着端木玦下朝便直接叫到了福寿宫。
“儿子给母后请安!”
“起来吧!爱家担不起皇帝这一跪!”汪太后没有好脸色。
端木玦径自坐在椅子里喝茶,汪太后见他不说话,数落一般的说道:“皇帝可知道昨天的那一脚,已经踹的桂嬷嬷性命堪忧!”
“母后,宫中废除私刑已久,对一个丫鬟尚且不得动用私刑,何况是皇后,桂嬷嬷明知道霓裳护着轻雪,还手下不留情,已经是罪该赐死,念在她多年侍奉母后,朕也就不追究了!”
“皇帝,慕容氏派了一个小妖女入宫,难道你还要深受蛊惑吗!?”
“朕只知道,先帝在位时就已废除私刑,而母后身为太后居然率先动用,让朕如何交待!”
“少拿先帝来压制哀家!”汪太后拍案而起,“哀家看你是被那妖女迷惑了心智!连哀家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端木玦起身,看着汪太后的眼睛,说道:“母后,当您安排赵芷嫣进宫,不顾儿子的心思抢了知玉的时候,儿子就已经不大愿意听您说话了!儿子告退!”看着端木玦离去的背影,汪太后跌坐在了椅子里,端木玦这样同自己说话,难道意思是要与慕容氏站在一起,与自己为敌了吗?
端木玦出了福寿宫亦是深舒了一口气,他本来不想这样说,可是太后实在是太令自己失望了,为何自己的母亲永远都只顾着自己,只顾着汪家,从未为自己考虑过,就算是慕容霓裳,尚且知道自己的为难,为何太后却从来不会迁就一下自己,端木玦深深地因为自己的母亲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