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提起您的伤心事了?”慕容霓裳心中早有预谋,假意的安慰道。
“没什么!”端木玦叹了口气,“其实父皇死的时候说,先皇后的死是有蹊跷的,让朕做一个好皇帝,才不枉先皇后的一片心意!”
“哦?”慕容霓裳疑惑了,问道:“不知道先皇后是怎么死的?”
端木玦微微的摇头,“这么多年来,一有机会朕就查询姨母过世的缘由,可是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朕也问起过母后,想必是想起了太多的陈年旧事,她总是很伤心,朕也就不敢再多问了!”
伤心?慕容霓裳心中一哼,汪太后怕是做贼心虚,自己害死了姐姐,还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保持形象,看来她瞒的也是够苦了,记得自己曾经听闻过,汪太后似乎是睡眠不大好,看来恐怕是心中有鬼,所以才会睡不踏实吧!
端木玦已经呼吸均匀的进入梦乡了,慕容霓裳倒是想起了很多有关曼儿姑姑的事情,不知道她现在还活着吗?是不是还在装疯,不过慕容霓裳肯定,自己也该去找寻那个流落在民间的太监吴锦才了,不然如何让曼儿姑姑的心愿成真!
……
那一年,慕容霓裳因为慕容家的事情被打入冷宫,正值寒冬腊月,在外裹一层斗篷都觉得冷的令人害怕,自己被关进怀礼殿的时候,只穿着一件单衣,冷的她抖得如同筛糠一般,双唇都乌黑发紫。
冷也就算了,怀礼殿实在是简陋的可怕,只有一张草席一般的炕,上面一团子乱草,还有一堆破衣服,慕容霓裳抱着胳膊欲哭无泪,轻雪没了、瑞嬷嬷也死了,就只剩下小奴了,还被送去了慎行司,慕容霓裳只能窝在炕上低低的哭泣。
忽然间那堆烂衣服动了动,慕容霓裳还以为是老鼠,向后躲了一下,没想到那堆烂衣服又多出来一个头,她装起胆子上前想去看看,却没料到一下子碰到了一个躯体。
那手像是鸡爪子一般的骨瘦如柴,身体也冰冷的如同霜雪,或许是太长时间不站起来了,蜷缩成一小团在那里蠕动着,自己这一碰她,她便像发了狂一般,连忙爬着向前,朝自己过来了,慕容霓裳害怕的冲到门口拍门想出去,可是只得到了侍卫的谩骂。
“你别过来!你是谁?!”慕容霓裳害怕的浑身发抖,倚在门上大哭,可是她离得近了才发现,似乎是一个人,慕容霓裳见她看不见自己,似乎也听不见,只是张大了嘴,发出了呜呜啊啊的声响,好像也是不会说话的。
难道是一个被关在冷宫里的嫔妃,慕容霓裳立刻有同病相怜的感觉,见她比自己惨多了,慕容霓裳握住了她冰冷的手,也不知道如何与她交流,只能通过自己手心的温度,给她一丝的安慰,慕容霓裳理解,她应该才是害怕的那一个,因为她看不见、听不见,也没办法表达。
慕容霓裳为了表达自己的意思,不让她在惊恐,试着用手指在她的手心写了划了一个字,期望她识字,没想到那女人,竟然很兴奋,在她的手心也写了几个字——曼儿。
慕容霓裳猜,她应该是叫曼儿,于是在她的手心写了——冬妹二字,因为霓裳实在是不好认,她写了几遍对方也没明白,直到写了冬妹她才点了点头。
就靠着在手心里写字的方式,曼儿姑姑与慕容霓裳艰难的交流,可是慕容慢慢的发现,好像曼儿姑姑并不是她一开始猜测的身份——犯了过错的皇妃,因为她认识的字并不多,难一些的就不知道了。
曼儿姑姑为她讲述了她的身份。来历,为何会在这里,慕容霓裳也惊悉了汪太后谋害先帝汪皇后的内幕,没想到这一世,自己居然要凭借曼儿姑姑的线索除掉汪太后,曼儿姑姑还为她指了一个证人,那便是当年伺候汪皇后的太监——吴锦才,被汪太后收买谋害皇后,之后被送出宫,曼儿姑姑希望冬妹出去后能够帮她,可是那个时候,冬妹哪里还能出去。
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被送到了另一间小的冷宫里单独住,还将小奴也一起送了来,就再也未与曼儿姑姑相逢了,也不知道自己活过这一世,她还在不在,想一想自己当初被单独关起来,恐怕也是汪太后怕有人接触了曼儿姑姑,被她人得知自己的秘密。
端木玦此时梦中呓语了一句,听不出什么来,慕容霓裳微微抬起身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端木玦也挺可怜的,自己的母妃竟然如此的不择手段,而且还瞒着他这么多年。
……
皇帝设宴,慕容霓裳知道今天晚上一定有惊喜,于是吩咐轻雪一定要给自己盛装打扮一番,云鬓高耸、雪肌香腮,慕容霓裳依旧选择正红的颜色,她就是喜欢在众人面前穿着正红的颜色,因为可以彰显自己皇后的身份,也正是这一身的颜色,才让宫里那么多的女人都心生歹念。
慕容霓裳用大红的蔻丹染着指甲,修的纤长的指甲即使不带义甲也是如此的尊贵,她很爱惜自己的手,因为母亲说过,手便是女子的第二张脸,“嬷嬷,告诉奶娘将孩子抱过来!”
没一会儿,知辰便被奶娘抱了过啦,慕容霓裳接过孩子,一边逗着一边问道:“可有人去过文苑室了?”
“回娘娘的话,没有,除了您和皇上,没有别人!”
慕容霓裳用手背的肌肤蹭了蹭知辰的脸颊,看来端木玦说孩子是个公主,就真的没有人怀疑了,或者是德妃太着急了就大意了呢?不管怎样,今天晚上就会有太多的人针对知辰向自己的发难,慕容霓裳温柔的对着怀里的孩子,面带笑意的说道:“宝宝别怕,等着看母后是如何将那些想要害你的人一个一个除掉的,到时候你的世界就太平了!”
公众设宴大都是在晚上,这次也不例外,张罗一番之后,夜色降临,慕容霓裳方才赴宴,依旧坐在端木玦的左手边与汪太后对位,一声“开宴”之后,礼炮齐鸣,如同漫天的花语散落。
端木玦温柔的看向身侧的慕容霓裳,说道:“朕是记得你喜欢烟花的,所以特地多准备了一会儿,好看吗?”
慕容霓裳温柔一笑,答道:“好看,臣妾谢陛下恩典!”复又瞟了一眼汪太后,对方亦是满面的笑意,看来都在等着看自己的好戏。
烟花还未放完,只见空中出现如同火球一般的东西,垂直的降落,然后砸在了不知何处,竟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来,!”
不一会儿,管密派去的小太监匆匆回来后,禀告道:“回皇上的话,是天石降落,砸在了凤临宫,而且还砸死了一个小太监!”
,暗示着国将有难,端木玦连忙吩咐道:“召钦天监的主簿,和大理寺卿!”
出了事情自然是不能再进行宴会了,所以大大小小的妃嫔,加上皇帝都移驾毓庆宫的中和殿,直到大理寺卿和钦天监的主簿都跪在了大殿的中央,或许是人声喧哗,知辰有些受惊了,哭声不止,慕容霓裳便亲自抱着孩子在怀里哄着。
“今晚降下天石,毛良方,朕问你,可是天有异象?”端木玦心中早有数,就看毛良方怎么回答,若是真的应了慕容霓裳的猜测,这次端木玦是绝对不会轻饶,将他身后之人一并严加查处。
“微臣不敢妄言!”毛良方跪下答道。
“说实话!”端木玦声音调高,吓得底下的人具是一震。
“回皇上的话的确是天生异象,而且不仅是今晚,初一那天的凌晨便是破军劫宫!”
大理寺卿是一贯不相信这些乱神怪力的说法的,刚想启奏,端木玦示意毛良方继续说,“初一那天,怎么解释!”
“回皇上的话,破军冲宫是冤魂索命,而且转世冤魂必将引起祸乱!”
端木玦咬着牙问道:“竟然如此严重,就是不知道冤魂在何处,转世为谁?”
“回皇上的话,冤魂在凤临宫,转世为凤临宫人!”
此时低下的周谨仪突然插话,“放肆,竟敢污蔑和敬公主,还不拖下去!”
毛良方根本根本没提及和敬公主,只是说转世为人,或许还可能是她人,德妃有意将矛头指向了慕容皇后,此时汪太后也说道:“初一凌晨,倒的确是吊死个人,哀家赐给皇后的宫女佟柔嘉不是吊死了,难道是她?”
“启禀皇上!”毛良方见德妃和太后为自己撑腰,便说道:“微臣算过公主的命盘,的确是佟柔嘉转世,必将霍乱我朝!”
“哦?的确是?难道不会是其他人,朕听闻初一那天,礼王爷的王妃因为宿在宫中也诞下一个皇子来,怎么不是那皇子?”
“启奏陛下,皇子是男孩儿,索命之人不可以改变性别,所以一定是公主!而且微臣已经算过了,就是公主的命盘被破军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