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派了礼部的官员好几次将回宫的日子送过来让你挑一个,可是皇后却是一次都没回应过,而且总是推脱往后,朕其实前天来就是想问,可是见你在空静别苑住着的确是挺好,也就没狠下心来,可今晚上翻来覆去的想,你若是能回宫就好了,于是便下了决心今天晚上要得了一个准信儿!”端木玦一边抚着慕容霓裳的发丝一边说道。
“皇上和臣妾真是心有灵犀!”慕容霓裳浅浅的一笑,用那帕子擦拭着他衣襟上自己的眼泪,“臣妾刚刚让小奴明儿个去通知礼部的官员说是下个月十六准备回宫,皇上这会儿就来了!”
“下个月十六?!”端木玦显得有些不满意的样子。
“怎么,早了吗?承乾宫还没有准备好吗?”慕容霓裳还以为自己回去的早了。
“没!其实承乾宫早就收拾好了,朕还以为你下月初五就回来,再等等也好!”端木玦显得有些表情怪怪的。
慕容霓裳虽然真的是很想问问宫里头有关德妃的事情,想必端木玦已经心中有数德妃与毛良方准备串通一气,可是一想端木玦今日来了自己这里,必定是心里想着,若是谈起这样的事情,恐怕会煞了风景,所以慕容霓裳闭口未谈,她相信以端木玦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姑息德妃的。
……
其实端木玦的心思,慕容霓裳是知道的,自己怀有身孕九个多月,坐月子,养身体又过去了近三个月,前前后后加起来他已经是禁欲多时,在宫里放着的妃嫔也不少,可是也都少有宠爱,珩贵人近来也只是得了一次临幸,令贵人一次,这些事情慕容霓裳都有耳目,也难为他常常的往这空静别苑跑。
自己母亲临走前嘱咐过,身子一定要养好才能行夫妻之事,不然伤害的终究是自己,固宠虽然重要,可是也不能大意了,慕容霓裳也一直是有意无意的与端木玦保持着距离,怕他一时间隐不住。
可日子长久了,刘太医给自己请脉的时候也说身子恢复的不错,也曾直言过可以适当的行**,可是慕容霓裳总觉得吊着端木玦的胃口,等到自己回宫,也算是一种手段,可今天怕是躲不过去了。
两个人和往常一样并肩躺在**,空静别苑自然不比宫里头舒服,贴着墙的这边冷一些,慕容霓裳总是要撒娇的往端木玦怀里钻,他也一直都是规矩的很,也不敢有半分的逾越。
可今晚上,明显身边的人身子就发硬,慕容霓裳只觉得他的手臂缠着自己的腰间越来越紧,紧的喘不上气来,便微微的一挣扎,也算是半推半就,“六郎,你抱的太紧了!臣妾都呼吸不畅了!”
端木玦依旧没动,箍着她的身体深深地呼了口气,头埋在她的脖颈里说道:“冬妹,太医说你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朕有些绷不住了!”
原来端木玦还问了太医自己的身子?想想都觉得脸上烧得难受,忽然间身子一翻,就被他压在了身下,端木玦贴着她的耳朵轻声的说道:“几日前,朕召幸了珩贵人,可见了她就满脑子都是你,怎么也是喜欢不起来,换了令贵人也还是一样,再这么下去,朕就要丢人的让太医抓一副方子,治一治隐疾了!”
“呵呵!”慕容霓裳被‘隐疾’两个字给逗笑了,非要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六郎,臣妾也略通医术,不如为六郎排忧解难?!”
她眼睛狡黠的很,在发白的月光下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小狐狸,端木玦兽性大发的吻住她的眼睛,手上还挠着慕容腰上的痒痒肉。
“错了错了!”慕容霓裳怕痒痒,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端木玦是眼光愈发的深,心里到底是害怕他着急之下没轻没重的伤了自己,还不如自己主动些,也好有分寸。
于是慕容霓裳握住端木玦解她寝衣的手,乖巧的说道:“六郎守身如玉守得辛苦,今天晚上就让臣妾来伺候六郎吧!”
月明星疏,彩云翩跹,在久违的春色中,云遮月,月朦胧,谁又说得清是情到深处自然醉,还是醉到深处情愈浓,端木玦分不清是自己的身体被无可替代的慕容霓裳征服了,还是自己的一颗心早就给了她,她不在,自己的心也就不在,自然对任何女子‘无动于衷’了。
……
远在龙城郊外的空静别苑里是春宵帐暖,可臧布泰此时却是一个人窝在卧榻上枕衾生凉,只听着外面的风呼呼地吹着,里面**的人背对着自己一点声音都没有,沈若怡在和自己生气,臧布泰也没办法,他也是大意了,谁让自己从前都没有这样的经验呢!
今天晚上宫里设宴,皇上设宴当然是美女、美酒、丝竹管弦一个都不能少,臧布泰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合,舞姬翻转的裙角就像是春天里绽放的最为热烈的花朵,觥筹交错间实则是权力的博弈与倾轧,他通常是宴会的中心,因为自己手握重权,他也享受这样的状态,美女在身边围绕,目光在自己的身上聚焦。
可是从前没有沈若怡,自然回家之后也没有这么多的麻烦,因为宴会上的舞姬身上都涂抹胭脂,自然味道香浓,臧布泰一回家,沈若怡先闻到的就是胭脂的香味儿。
沈若怡已经是五六个月的身孕了,自然早就不再害喜了,可是她还是一把推开了臧布泰,“今晚你在榻上睡吧!”
“怎么了?”臧布泰还不明就里的问道。
“你身上胭脂的味道实在是太浓了,我恶心!你若是不习惯,我去睡榻好了!”沈若怡翻身背过去不看他。
“习惯习惯!”臧布泰哪里舍得让她挤在小榻上,翻身再掉在地上,自己后悔都来不及,臧布泰却也是真不敢硬着头皮挨着她睡,近些日子沈若怡的脾气愈发的差,一点都不敢惹,只能自己窝在一旁的小榻上。
太医说她的身子虽然健康,可是多年疾苦,有些损害,胎儿倒是无碍,倒是她会时常的手脚发凉、心口疼,气闷喘不上气,调理不好生产时也有危险,所以更是一点都不敢招惹她。
可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臧布泰便坐了起来,她是知道沈若怡没睡着的,听呼吸声就听得出来,于是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不敢倒下,只是挨了边沿儿坐了下来,隔着中间那一片凉凉的被褥,轻声的说道:“别生气了!”
“我哪敢生你的气!”沈若怡冷冷地回答,一听就是还没睡。
“日后不会再弄的一身的脂粉气回家了!”臧布泰态度良好的伸着脖子说道。
没想到沈若怡一下子坐了起来,“看来日后我连你是不是和其她的女子在一起都发现不了了!你有没有想过我,身上带着别的女人的味道,躺在我身边的时候……”沈若怡说的快了些,不由得一扶自己的心口。
“别生气!”臧布泰连忙抚了抚沈若怡的背,“我的心思你也不是不明白,何苦气了自己!”
“我就是无法理解,既然你都待我如此真心真意,为何还要与其他女子在一起?!”沈若怡最恨的莫过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在与臧布泰的感情中爱的太强势,所以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可到底是强势,还是她投入的爱开始多了,而不再是被对方牵扯着走了。
不爱才不会在乎,如果只要一个夫人的位份,那臧布泰有什么样的女人,几个侍妾都无所谓,但沈若怡要的是纯粹的专一,或许沈若怡爱上的第一个人沈义澜,已经有了家室,所以她很卑微,甚至不知道男女之情可以平等,当臧布泰给了她平等的关系时,她便完全的被他感染,一旦感染她的这种承诺没有了,沈若怡自然就要发脾气。
“把你的手拿开!”沈若怡心中忽然觉得委屈,她第一次像一个小女人一样和男人撒娇、生气,沈若怡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自己极为的陌生,或许是这个孩子改变了她,还是臧布泰给予她的新生活让她变成了这样,如果有一天臧布泰不爱她了,是不是沈若怡就找不回原来那个强悍的自己了,所以沈若怡更多的是害怕和慌张,因为从来没遇到过这样自己,她开始慌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