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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西夏国,这里的天气对于西夏人来说,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冬日,雪还是那样的大,天气还是半死不死的阴沉着,北风夹杂着冰晶打在两颊上,没一会儿就红的可怕,可对于沈若怡来说却是每一秒都难熬的。
她穿了一身党项人的衣裳,都是厚厚的皮毛制成的,头上还用一块很厚的方巾裹住了,龙止国的女子为了美,是用蚕丝的手绢儿裹了头发,在这里,再美的美女,哪怕美成慕容皇后那样的女子,也是要减色几分的。
臧布泰不在家的时候,沈若怡照旧被束手束脚的绑在**,这是一间小小的密室,里面有很多兵书,还有锁起来的木盒子,都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机密的文件、地图,沈若怡也像是这万千见不得人的物件儿一般,被封住了口的扔在这里,成为了臧布泰的一个感兴趣的玩意儿。
一想起臧布泰那个无耻的混蛋,沈若怡便发誓,如果能够得到自由的那一天,她一定要打断臧布泰的骨头,剪断他的每一根筋,喝光他的血,然后将剩下的心肝脾肺都拿去喂狗,这样才能抵消臧布泰对她的践踏和侮辱之恨,过了这么些日子,沈若怡还是想哭的,尽管她坚强了这么久,可一想起自己被他糟蹋过不止一次,便心如刀绞,可为了复仇,沈若怡要活着!
密室的门开了,传来了一阵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太熟悉不过了,就是臧布泰那个恶魔的,甚至这间密室也只有臧布泰进来过,沈若怡经常能听得见密室外的卧房里有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应该就是舒呼兰公主,只可惜她被绑着,堵上嘴,也呼救不了,也找不来他人救自己,恐怕林硕现在早就以为自己死了,也不知道沈义澜得知自己‘死了’之后会不会哀伤难过一小会儿,现在自己被关在在这里,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发生过战事。
自己想着想着,臧布泰的一双军靴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这头畜生每次来就那么点龌龊的事情,沈若怡已经习惯了,干脆咬着牙再当做被疯狗咬几次,她闭上眼睛伏在被子里没理他。
臧布泰坐在床沿边上,将**扣着躺着的人提了起来,一双漂亮的眼睛闭着,可脸上是泪痕,长长的眼缝还湿漉漉的,他捧着沈若怡的脸问道:“哭什么?!”都关着她十几天了,她还是这一副样子,老话不都说,一个女人的身子被一个男人夺走了,她的心不也就给了那个男子了,为什么沈若怡还是这么倔强呢!臧布泰从一开始得不到的‘愤怒’,慢慢的转变成了‘一定要征服’,现在他则是‘对女人的心觉得莫名其妙的’,好像比打仗困难多了。
“你到底怎么了?!”臧布泰得不到回应继续问道,他解开了沈若怡手上的绳子,掌风一刻未停,突然朝自己袭来,这样的把戏不知道在这一段时间里上演过多少次了,臧布泰闭着眼睛都能躲开她了,而且沈若怡的武功路数他也摸得差不多了,现在几乎是招招都被他牵制在手中,沈若怡被臧布泰反扣住了手抱在怀里也喊不出来一句‘放开!’因为她的嘴还被堵着。
“你就不能老实一点儿?!”臧布泰将她口中的白绢抽出来,略微责备的说道。
“放开我!”沈若怡一口咬上了臧布泰的手背,那里已经留下了一道疤了,臧布泰熟悉了这一路数后,另一只手掐了沈若怡脖颈上的一处穴位,手腕一用力,将她轻而易举的抱在了怀中,“别闹了!看你上次给我咬的!你就不能老实一点!”
“臧布泰,有种你就放了我!然后亲自和沈义澜两军对垒的打败他!”沈若怡想激他的说道。
“你放心!”臧布泰用手背擦了擦沈若怡唇边的涎水,“总有一天我会和沈义澜真刀真枪的干一场,不过这些都与你无关,你要的就是什么时候能够学会乖乖的呆在我的身边,别像一只雪貂一样,一见我就亮出利爪和尖牙!”
“你少做梦了!”沈若怡很想挣脱开他的怀抱,可是臧布泰抱得他死死地,“我连做梦都是想着如何杀了你,逃离这里!”
“沈若怡,你真的很不听话!”臧布泰每一次听她这样说都会脸色难看得很,甚至多出几分沈若怡有些不明白的愤怒,前几次他会掐着自己的脖子,然后便是无休止的玷污,可慢慢的,他似乎要好得多了,至少不会再弄疼自己了,不管是不是在那件事情上。
“想吃东西了吗?”臧布泰自己莫名其妙的收起了脸上的愠怒之色问道,手上的力道也温柔了些,但还是足矣牢牢地钳制住了怀里的人,他拿了桌子上一颗小点心,送到沈若怡的唇边,“吃一口吧,晚上想吃什么?厨房今天杀了一头羊,烤羊腿怎么样?”
臧布泰大部分这样温柔的时候都会让沈若怡觉得很奇怪,他倒是是在做什么?是想收买自己然后从自己口中套取情报?可是沈若怡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想必他查过自己的背景也是了解的,而且她的态度如此的坚决,难道还不足以激怒他么?沈若怡在最初绝望的一段时间里几乎使尽了浑身解数的去激怒他,可是他就是不杀了自己,简直求一死都是这么的困难!
“我什么都不想吃!我要睡觉!”沈若怡躺在了**,背着身对着他。
沈若怡自从被自己关了起来之后就一直不大正经的吃东西了,所以每次抱她的时候,臧布泰都会觉得她的分量不断地变轻,可沈若怡总是和自己置气也不是办法,臧布泰看着沈若怡的背影有些无奈,也挨着她躺了下来,枕着自己的双臂,在心中叹了口气。
“中原的吃食的确很好吃,也很好看!”他在沈若怡的身后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我一个人游历中原的时候也很喜欢你们的美食,只是越好吃的东西越贵,这倒是不如我们西夏国好,而且那些东西的名字都很复杂,往往吃过之后记得味道,却记不住名字来,你肯定是知道那些菜色的名字的,不如你说上几个来,我厨房里有一个中原的厨子,或许能做的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臧布泰说起中原,沈若怡鼻子酸酸的,眼泪止不住的淌了一枕头,他还在继续的说道:“我在中原的时候最喜欢喝你们的茶,在西夏,茶叶很难得,要从你们的集市上买来,价格也很昂贵,在西夏也就只有贵族才喝得起茶!”
“我看你家里的茶叶可不少!”沈若怡记得厨房里有很多。
“你想喝吗?”沈若怡一搭茬,臧布泰立刻撑起身子问道,得不到她的回应便将她强行翻过身子抱在怀里,眼泪哭的太多了,连臧布泰自己的衣裳都被浸湿了前襟儿,他只能抚着沈若怡的后背慢慢的哄着,自己的一颗心好像被浸在了海水里,蛰的难受,涩的发苦,臧布泰自己已经体会得到——他用心了,可是沈若怡似乎还迟钝的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倒也是好的,臧布泰反而有些庆幸了。
……
沈若怡已经消失了十多天,林硕已经心灰意冷的觉得,沈若怡肯定已经死了,所以林硕非常想为沈若怡报仇,他总是涨红着眼提议突袭西夏的军队,沈义澜每次都只是摇摇头劝慰他,沈义澜是一个将领,他的职责是保卫边境的和平,而不是去征服一个民族,那是帝王的责任,只要一打仗,受苦的是百姓,流血的是士兵,没有必要的摩擦,沈义澜不会轻易地出兵。
至于沈若怡,沈义澜每每的想起她都会想一个人静一静,然后便握紧了拳头,他现在心中有些后悔了,想着两个人相处的那些日子里,似乎他和她说的话太少了,就那么几件事情,几句话,若是知道有今日的生死别离,沈义澜绝对不会那样的不珍惜,沈义澜不确定沈若怡是否还活着,他在西夏那边的眼线一直在找寻着沈若怡的行踪,可是每次传过来的消息都是一个‘无’字,难道除了死之外,还有可能音信全无的暂时藏起来了吗?她一个中原女子,党项语说得不好,如何在敌营存活,即使是闯**江湖多年之久,也是一个不大可能的设想。
沈义澜正头疼之时,外面一个传令兵进来禀告,“大司马,龙城派遣的监军大人十三天后能够到达大营!”
“哦!来的人是谁?”
“回大司马!是靖亲王!”
端木琰来监军?沈义澜有些奇怪,不过眼下也没有谁值得端木玦信任又能够担当起这项任务了,也就只有端木琰,沈义澜随即吩咐道:“好好准备接待监军,再过几日所有的士兵都撤回了城内,要乱一些,要严加的管理!”
端木琰来监军沈义澜是不怕的,人选已定,他的心中也就轻松了不少,只是沈义澜还没想到,端木琰这次是带着慕容霓裳的嘱托而来,他的到来是否能够带回他心心念念的沈若怡的?一切还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