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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木兰从军(三)(2 / 2)

沈若怡吓得想要起身向后躲,一用力撑起身子,身上剧烈一疼,周凡见她身上带伤连忙将她扶着倒在了**,“你被大司马打了一掌在胸口,所以受了很重的伤,快躺着养伤吧,养好了伤就将你送出军营!”

沈若怡一听周凡说起沈义澜,便反应过来昨晚怕是她已经被沈义澜看见了,周凡见她还有心思出神,便有些责备的说道:“姑娘!你差点害死我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军营不准许女子入内,若不是司马大人大恩大德,你今天早上醒过来就要看见我的头颅挂在辕门外了!”

沈若怡没想到自己这么快的就暴漏了身份,还连累了周凡差点被惩处,沈若怡是清楚沈义澜的为人的,顽固又正直,这次他能够绕过周凡一命也是难得了!沈若怡微微侧了下头问道:“沈将军人呢?”

“将军练兵去了!”周凡端起了药碗准备将沈若怡扶起来喂药,却脸色忽然凝重了,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看着沈若怡问道:“你怎么知道司马大人姓沈?”

“我!我当然知道!”原来沈义澜并没有将他们两人原本就认识的事情说出来,“沈义澜,飞虎将军,调往西北人大司马,这件事谁不知道,我既然有心投军报国,自然是冲着沈大人来的!”沈若怡回答的还算是机灵,总算是说服了周凡,他舀了一勺药喂给了自己,那药真的是叫一个苦,沈若怡差点没一口吐了出来。

“我这样凭空的消失了,会不会引起他人的猜忌,那九个人似乎对我都有敌视!恐怕……”沈若怡担心的说道。

周凡很淡定的安慰她说道:“放心吧,今天一早上就已经在军中贴出了告示,说你的真实身份是敌军的细作,昨晚上被识**份,现已经被处决,所以你就无需担心了,只要在我这里安心的养伤,快快的养伤,养好了赶快从军营出去,我的小命就算是保住了!”

……

沈义澜再来看沈若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刚刚的用过周凡送过来的饭菜,歪歪的倚靠在软枕上,周凡的卧房很简陋,床铺硬得很,没有几层褥子,她半躺在那里时间长了,自己的身子骨都被硌的难受,长时间躺在这硬板的**,沈若怡浑身都难受,好像都僵硬了一般,她想挪动挪动身子,可周凡不在屋子里,只能自己在**蹭来蹭去的挪动,又不敢太用力,不然胸口上的伤口就会疼得厉害。

“别乱动!你挨了我一掌,实打实的打下去,虽然你身体好,可也要静养!”沈义澜轻轻地将沈若怡扶了起来,“起来活动的时候不要用力,让周凡扶着你在屋子里走动走动,别闷坏了自己!”

沈若怡靠着沈义澜的力量在地上来回的走动着,见他似乎心情还不错,不是很合自己生气便问道:“你怎么没和周凡说我们两个人相互认识,难道有何深意?不和我打个招呼,差一点我就说漏了嘴,还好我机灵,逃过一劫!”

在地当中绕了几圈,沈义澜将沈若怡扶上了床,回答道:“周凡倒不是慕容家族的人,而且威胁也较小,他始终想投靠一个人,只可惜慕容百里做右司马的时候并没有重用周凡,但是周凡此人很机灵,心思很单纯,就拿你来讲,发信你武艺很好,便将你游说拉入军营,并无嫉妒的心思,所以倒是个可塑之才,若是能够为自己所用,倒也是个可靠的人,不比林硕差,所以我才有意让他与你相接触,这样一来将他同化成我们自己的人,眼下我在可都情势并不容乐观,手下六位将领就分成了三派,如果不能为我所用,必将军心不齐,所以我要尽可能的拉拢更多的人,这半路的家不好当啊!”

“所以……你当我是你的自己人?”沈若怡因为沈义澜这一句话开心得很,调笑的问道:“你这样说,是不是也想拉拢我才说的,还是——真的在心里这样想的?”沈若怡是个江湖儿女,自然寻常女子的忸怩之态她是没有的,这份豪爽倒是让沈义澜突然之间红了脸。

“我自然——将你当做自己人的!”沈义澜磕磕巴巴的,连忙起身,将一个白色的瓷瓶放在了床边的小几上,背过身去说道:“这一瓶是对外伤很好用的金疮药,我看你的手心有许多兵器磨出的伤口,小心的处理一下,免得留下伤痕!”

看着沈义澜出门的背影,将那一小瓶金疮药拿在手心里,觉得心里暖暖的,好像还带着他的体温一般,沈若怡这一会儿才觉得自己似乎没有白来,总算是得到了沈义澜的回应,手里握着沈义澜给的药瓶,沈若怡忽然想起来林若璇交待她办的事情,那个荷包还没转交给沈义澜,自己可是堂堂的女侠,怎么可能做小人之事,就算是此刻她心中正沉浸在与沈义澜的微妙感情之中他也不能够藏起来林若璇的心意,更何况林若璇其人其实并不是坏人,只是脾气不大好罢了。

……

龙止国这边的军队已经陷入了停战的安宁,可是西夏国却没有安于屈从的现状,对于臧布泰来说,他的军队是不能屈服的,他自己也是不准许自己的国家居于端木家族之下,所以在上次与龙止国的军队战败后,臧布泰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意志消沉,但他很快的便振作起来,开始养精蓄锐,对于他来说,冬季是个作战的好机会,因为龙止国的军队并不适应西北冬季的苦寒,会因为天气的寒冷而作战能力减弱,臧布泰便可以一雪前耻。

一想起自己兵败慕容百里的那一仗,臧布泰便浑身的热血沸腾,只可惜现在慕容百里已经不在可都,而是有伏虎将军之称的沈义澜,臧布泰便又开始小心翼翼,经过上次的兵败,臧布泰意识到中原的将领作战细腻,似乎不是靠勇士的勇猛就能够战胜的,所以为了更好地体会中原人的性格,臧布泰铤而走险,易容化妆到中原走了一圈,感受中原的风土地貌,才能更了解中原人的心里。

臧布泰常年穿着军装,即使在酷暑寒冬也不例外,眼下,臧布泰正穿着一身的戎装坐在案边看地图,屋子里安静的掉一根针都听得见,臧布泰在思考的时候一点外部的声响都不能有,进出屋内的侍女都用布将自己的脚包住,免得走路时会发出声响。

‘当啷’一声响,一个侍女端着的瓷碗,里面的银勺子在杯子里发出了声响,吓得那名侍女连忙跪在地上求饶,“请大将军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请大将军饶命!”

臧布泰紧聚的眉峰只是皱了一小会儿,随即舒开了眉头,伸展了一下自己的双臂,说道:“你下去吧!”得了大赦,那名侍女连忙端着手里的杯碗跑了下去,臧布泰大概是坐的久了,腰肢都僵硬了,身上的戎装铠甲硌的他也有些疲惫了,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可以起来休整休整,臧布泰摸了摸铺在自己座椅上的那张厚厚的皮毛坐垫,他又想起了乌头,那匹他一直骑着的马,不知道在对方的军营里过得如何了。

“大将军,臧布泰大将军!”一个银铃一般的声音在臧布泰的身后响起,这个声音即使不用回头,臧布泰也知道是舒呼兰公主,当今皇上与李元妃的女儿,“臣,参见公主!”舒呼兰极受皇上的宠爱,甚至在舒呼兰十五岁的生日上,将五名骑士统领赠与舒呼兰作为侍卫,在西夏国,这样的礼物只有王子才配有,所以可见舒呼兰的地位在汗王的心中与皇子是一样重要的,臧布泰今年虽然已经有二十五岁,但他尚未娶亲,府上有几位侍奉他生活的姬妾侍女,可都没有什么名分,也有人曾经劝说过臧布泰,可以娶了舒呼兰公主作为自己的大妃,这样一来,依靠着舒呼兰的地位,臧布泰就可以稳稳地坐上西夏国第一国师的位置,到时候不仅仅是军队,连朝堂上的每一个人都不敢对他有任何的意义。

臧布泰也曾经这样想过,舒呼兰公主对自己的心意他不是看不懂,可是臧布泰并不喜欢舒呼兰,他可以装作喜欢,讨好公主,也一向让公主很开心,丽园妃对自己也极为的满意,可是真的要一辈子都这样的装下去,臧布泰的心中有些迟疑了,自己大妃的位置给舒呼兰?

他是不是亏了一些,自己心爱的女子还未出现过,难道就真的要对着自己并不喜欢的舒呼兰一辈子低声下气,曲意逢迎吗?臧布泰很难取舍,所以到现在为止,他对舒呼兰的感情是暧昧的捉摸不透的,舒呼兰不高兴了,他就哄一哄,将她再拉到自己的身边来,舒呼兰与自己谈婚论嫁了,他在含糊不清的躲上一躲,可是臧布泰的这个策略,连他自己也知道行之不会长久,因为舒呼兰已经十七岁了,在西夏国早就到了婚配的年纪了,舒呼兰稚嫩单纯,不会逼迫自己,可是李元妃不一样,这个独霸西夏王庭的女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别人的一件衣服,呼之即来丢之即去,臧布泰心里对李元妃不知道何时来的逼婚并没有充足的准备,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臧布泰现在更加的着急与沈义澜打上一仗,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在朝中取得更多的地位,不至于被李元妃彻底的压制住,在婚事上也更加的自由一些,只可惜时机尚未到,臧布泰还是不能够彻底的牵制住李元妃在朝中的势力。

“别总叫我公主,我喜欢听你叫我舒呼兰!”西夏的女子都是这般的外向,心中有什么就说什么,不会遮遮掩掩的,与中原的女子大为的不同,这一点臧布泰倒是很喜欢。

“舒呼兰!”臧布泰轻轻地叫了一声,他很想自己就是爱舒呼兰的,可是人心最难控制,即使是自己的心,也是难以控制的。

“今天你有时间陪我出去吗?我想抓一些鹰雀回来养着,你陪我去吧!”舒呼兰很自然的挽上了臧布泰的胳膊,在她的眼中,臧布泰只能是她舒呼兰的人,在西夏国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可以与她抗衡,臧布泰也没有理由不喜欢自己,因为她是尊贵的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