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与衙役们也望着管黎,希望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管黎也不急,楚临风跟前的人不会明白杀人,必定当初出了差错才至出了差错。突然灵机一动,对知县相公说道:“此事我也没有证据证明家奴没有去过老太太的屋里,也无法在证明他们去过。不过经此一事,我与唐靖裕夫妻情分已断,即便将来在一起只怕也势同水火,请知县老爷明断,我要和唐靖裕和离!”
已经闹到这个地步,索性和唐家来个了断,官司的事儿走一步看一步。
唐靖裕却不肯依,嚷嚷道:“这等恶妇,我唐家是容不下的,和离?门都没有,今儿我要休了这恶毒妇人。”
管黎冷笑了两声,撩起袖子,众衙役纷纷闭目,管黎举着手臂走在衙门门口,朗声道:“众人乡亲请看,夫主一口一个我不守妇道,这便是我的见证。说我犯尽七出,夫主出门二年,我一妇道人家主持家业,养活他老母和祖母小妾女儿,夫主纳妾我可有不许来?反倒是夫主,处处不容我这个老婆,谋夺嫁妆,肆意侮辱,我一妇道人家也是要脸要皮的,若再过下去只恐伤及母家,故而请求和离。”
众人纷纷叫好,也有人怜悯管黎一个妇女家不容易的,“管夫人说的在理,我们城里谁不知道,唐靖裕带着族里寡.妇私奔,丢下妻儿老小与大娘子养活到如今?”
也有人说:“别人家的妇女都是在家相夫教子,这妇人每日马车进出家门,走街串巷败坏门风,实在不像个样子。不过到底是做官的,还需留几分体面,和离也成,好过辱没门楣。”
众说纷纭,唐靖裕心中犯了嘀咕,刘氏只说趁机休了管黎,将管黎的嫁妆银子一并讨回。可若是和离了,这些银子是否还能归还到唐家来?
知县本不愿得罪管黎,见她请愿,惊堂木又是一拍,道:“既然你夫妻两个已成仇人,再教你二人撮合岂不害了你们?本官判你二人当堂和离,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管黎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知县相公写下和离书等二人签字按手印之后,从此恢复自由身,不在是唐门妇。
唐靖裕抬起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想道:“即便和离,她身上还有命案,到那时坐了牢,我只说那些是我唐家的产业,照样能落在我的手里。管氏,本还想看在你我夫妻一场,赏你一口薄棺,你自寻死路怨不得旁人。”
夫妻两个开开心心地在和离书上签字按手印,从此恩断义绝。
和离由知县做个见证,和离书归了管黎手中,接着唐靖裕继续告管黎谋财害命一案,要求知县拷问管黎身边的丫鬟和小厮,问出实情。
无奈,知县只得将丫鬟和小厮传上堂,婉秋姐妹自称是王城宫女奉命服侍管黎,负责与顾府报信的两个大汉是王城侍卫长官。知县听得浑身一阵哆嗦,一个顾府已经得罪不起,更别说王府。
那唐靖裕一心要把管黎问成死罪,一口咬定那二人受管黎指使,深夜翻墙盗取唐家财产,谋害他祖母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