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挣扎着,哪里是唐靖裕的对手,没挣扎一会儿便双腿一蹬,双手一放。
唐靖裕见老太太不再动弹,掀开被子,老太太眼睛瞪的老大,再摸鼻息,哪里还有气!吓得从床榻上跌了下来。
惊慌失措地望着刘氏,“怎么办?”
刘氏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地过去摸了摸老太太的鼻息,果真已经毫无气息。心里不免也有些害怕,转念一想,若是不能把唐家的家产弄到手,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既那管氏敢教人上门偷东西,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全推到那妇人身上。也当为爷报仇了,你快些将家里的房契地契值钱的玩意儿拿走,别咱们白辛苦一场。”
唐靖裕此刻分寸大乱脑子一片混沌,哪里还晓得甚事?刘氏急地扯了唐靖裕一把,催促道:“快些动手,一会子天明来人了,可不好开交。”
二人在老太太屋里翻箱倒柜,将老太太所有值钱的玩意儿都收刮出来,银票竟然也有万把两银子,二人窃喜不已,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掀起床帘,但见老太太瞪着眼睛,空洞洞的嘴.巴大长着,那模样甚是吓人。
二人一阵哆嗦,随手拿了一块锦布将金银家伙包了一个大大的包袱,悄声出门,将东西藏了一起,只等天明便到衙门告状。
却说管黎带着自己的亲信在一处破庙里呆着,夜深,皓月当空,虫兽低鸣,管黎躺在炕上辗转难眠,总觉得心惊肉跳像是有甚事情发生。想着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家相夫教子,和男人一般在外头行走养家,如今落到今日这等下场,尚不知世人如何批判,自己将来又该何去何从?
婉秋姐妹两个听见管黎唉声叹气,知道管黎心中有所顾忌,复出来与袁刚兄弟商议:“东西咱们弄到手了,只怕唐家那边不依,需想个完全的法子保住夫人,若是出了差错,咱们如何向主子交代?”
袁刚觉得在理,这些东西带在身上也不好,只留了一百两的银票在身上,其它的悄悄送到顾府中寄放。
天将亮便听见鼓声做响,管黎才朦朦胧胧睡着,威远县除年节下里向来没有舞狮子,多半是县衙里的鸣冤鼓,遂起身教丫鬟服侍着穿衣。昨儿天气还好,谁知道今儿一早下起雨来,出门走的急也没多带衣裳,便觉得身上凉磬磬的。
婉容心细,教人准备了姜汤与管黎喝下,才准备用饭,县衙的官差将此处团团围住,班头冲着屋里头喊道:“唐门管氏可是在此?”
管黎等人觉得诧异,袁刚兄弟两个送东西去顾府尚未回来,抬轿子的小厮又不济事,剩下的都是女眷,少不得管黎自己出门,问那班头:“我便是唐门管氏,你唤我作甚?”
“就是你了。”班头朝管黎拱拱手,“唐家大爷一早报官,告你偷盗杀人灭口,我们老爷敬你是同僚,唤我等请你过去问话。”
一句偷盗杀人灭口,管黎不免紧张起来,连声问着:“唐家出了甚事?昨夜我并不在家,不晓得实情,劳烦班头大哥与我说说。”
班头哪里耐烦和管黎说这些,只道:“有话只管在衙门里头说去,与我说又有甚用?大老爷如今立等着,快些与我去交差完事。”
说罢吩咐衙役要拿铁链锁了管黎带走,婉秋姐妹赶忙拦在管黎面前,陪着笑脸悄悄与了衙役二两银子,央求道:“劳动您老人家,我们夫人心里过意不去,您也说了咱们夫人和你家老爷是同僚,夫人又是一介女流,这般出去岂不是脸上无光?不看僧面看佛面,且看在老爷的面子上,容我们夫人坐了轿子过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