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冷哼一声,将喝剩下的茶水泼在老太太的脸上,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无情无义的老东西!”
外头,一大家子像是没事人儿一般吃吃喝喝,全然不记得老太太被气的晕倒一事。
唐靖裕在管黎出门时候早命人将家门锁了,管黎进不了家门,她的几万两银子嫁妆都属于自己了,正在兴头上,想着自己后半辈子衣食无忧,那几万两银子够自己花费一辈子,高兴起来也就顾不得老太太是生是死,竟然和几个素日交好的兄弟推杯换盏,若是是有长辈女眷在场才有所收敛。
唐太太原气唐靖裕不知分寸,得罪老太太,将来拿不到唐家的产业,唐靖裕将自己的计划悄悄说与她,得知管黎的嫁妆已悉数落入儿子的手中,唐太太亦喜不自胜。
旁人与老太太无甚瓜葛,不过是亲戚见面少不了的面子情,但唐家母子笑的这等烂漫,不免叫人看了堵心,尤其是做长辈的。
长辈垂危,他们一家子不说忧愁,也不该这般嬉笑喝酒。
觥筹交错,高朋满座,轻歌曼舞,酒香四溢。人们相互谈论着,女人交头接耳说着私话,男人们则豪气地推杯换盏,高谈阔论。
族长看在眼里觉得简直不像话,老太太尚在床榻躺着不知死活,只这对母子一向不服他管教,多话也是无益,只默默地生闷气。
众人见族长都不说话,更加不理,乐得自在吃酒取乐。
张氏和潘氏两个交好,坐在一处虽未做声,看着唐靖裕母子这般冷酷无情,想着他们对老太太尚且如此,将来她们年纪大些得了病,还不知道落得怎样的下场,瞬间,只觉得心都凉了。
却说管黎坐了轿子先回唐家取自己的东西,谁知道唐家将前后门都锁上,看门的小厮都是没见过的,不肯让进,只推说是唐靖裕说的:“除非大爷让开门,不然一律不给开。”
硬闯的话闹的人尽皆知,于自己的名声不好,但那屋里还有不少是楚临风送的东西,管黎实在舍不得。
“这有何难,咱们先找到落脚的地方,夫人告诉属下藏在什么地方,我一会儿悄悄拿出来便是。”
婉秋拉着管黎的手压低了嗓音道:“您放心,袁刚大哥最擅长轻功,别说小小的唐府,就是皇宫也能进去。”
管黎也知道,不是稳妥的人楚临风也不会派到自己跟前来。
顾家才去京城没几日,顾二姑娘定了亲,顾爵爷和夫人在京城操办二姑娘的亲事,管黎这个时候回娘家呆着也不妥,这会子也出不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