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这里定了一桌上等的酒菜,唤了两个唱的进来。刘氏有孕不能喝酒,那两个唱的便代她向玉儿和五娘递酒,也不说三道五,只一口一个喊着娘,哄的二妾心花怒放,吃完酒刘氏又亲自送她们两个出门。
这二妾喝多了自回去睡下,刘氏离的近,听说老太太躺下就过来,听说是因为家中无人主持过节老太太气昏倒了,便说:“嗨,这也值什么,大爷是男人,外头多少大事等着他一张嘴调度,家里过节没话大家伙儿不拘谁拿了银子过了就是。等爷们回来知道,莫不是还差这点银子使?”
此话正中唐太太下怀,拉了刘氏在炕上坐下,“可不是这话,她一个大老婆,不说领头儿,反倒撒手不管。她不管谁还敢多事?”
回头看着老太太动也不动躺在床榻上,唐太太恍惚看着那好像是自己一般,心里又气又觉得凄苦,不禁叹道:“都是我们当初太莽撞了,娶了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媳妇过门,将来若是我......只怕那媳妇会让我饿死在床榻上。”
刘氏听着这话觉得好笑,你有儿子不去依靠,怎么反倒处处要儿媳妇照管,儿媳妇不是你生你养的,凭什么要给你养老?
“婆婆您放心,一切有我哩,我就是饿着自己也决计不会让您老人受半点委屈。”刘氏拍着胸脯和唐太太保证,又吩咐人提了灯笼赶紧去寻大夫,银子她那里给。
唐太太见了越发悔不当初,若是让刘氏过门,她和老太太哪里用受这样的委屈。
“你放心,将来......我会与你做主。”
既然管黎不仁休怪她无义,唐太太心里计较了一番,决心扶持刘氏。
刘氏勾唇一笑,从腰上解下一个荷包,里头有十几两散碎银子交到唐太太手上,做感激状抹了一把眼泪,“我自小没有亲爹,落后我哥哥嫂子将我卖给人家做童养媳,落后跟了大爷。您不但不嫌弃我,反倒对我这般,就是我亲娘也不见得对我这么好,这些是我多年攒下来的,您别嫌弃少。”
唐太太一把攥紧了银子,安抚地拍拍刘氏的背,感慨道:“好孩子,你有这个心,我怎会嫌弃?快别哭了仔细伤了肚里的孩子。”
刘氏破涕为笑,婆媳两个说了几句贴己话,差不多大夫也请了进来,管黎才听到消息,带着人赶来。
唐太太看着管黎就觉得来气,理都不理她,权当她们几个不存在了一般。
给老太太抓了药,吩咐人看着熬药,见管黎几个要去床榻跟前看老太太赶忙拦着,阴阳怪气地道:“可不敢劳烦你这位当家大娘,你自去耍你的牌,横竖我们死活不与你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