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黎顺着老族长的话夸赞了三姑两句,想着日后求着老族长的事儿多,横竖也不差一张口吃饭,把人带回去也是多大问题。
又想着三姑走了,老族长夫妻两个无人照管,遂留下五十两银子,自己粗使唤的丫头。
族长执意不肯收,推说:“让你照看个人,哪里还能要你的银子?我们做个饭吃还是成的,就是不能还有你几个奶奶在县城,难不成不给我们两个老东西饭吃不成?”
管黎将银子放在桌上,“也是我这个做晚辈的一番心意,况且这祖宅也需人洒扫。”
族长闻言也就罢了,得了这一包银子,又有两个使唤丫头,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看你,每次来都没短过我们甚,我们老的连冷水都没让你喝上两口。”
管黎说了两句客套话,因日落西山,如今唐靖裕当家,与往常不同需早早回去,族长也不多留,送至门口。老两口将银子收好,留着做棺材本儿。
管黎自坐着官轿,春儿和婉秋姐妹坐在马车里。管黎心里想着人带了来自然不能当丫鬟一般对待,毕竟将来还指望着族长帮衬自己说话,路过成衣店,亲自带了三姑进去选两套相称的衣裳,鞋袜。
又去脂粉铺子、头面铺子各买了些,回家里带着三姑与老太太磕头,与唐太太和二太太见了平礼。老太太和唐太太虽然不满,但三姑毕竟是族长跟前的人,也不敢说甚。
从上房出来,春儿越过众人,拽着管黎的袖子悄声问道:“婶子和大嫂像是不高兴似得,不会怪你罢?”
管黎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张氏、潘氏,笑着拍拍春儿的手背,“三姑只管放心住着,一切有我哩。”
春儿想想,自己是跟着管黎来做活的,又不是在这里白吃白住,有甚好怕的,遂也不多在意。
刘氏听说,在唐太太跟前添油加醋地架了一篇是非,唐靖裕不在家,唐太太又不敢找管黎理论,闷在心里只等唐靖裕回来告状。
唐靖裕给老太太逼着要他和管黎圆房,唐靖裕心里已经认定管黎红杏出墙,身子给人玷污了,圆房岂不是强把绿帽子戴在头上么?加上那日从老太太处回来,将老太太的话与刘氏说了。
因刘氏说:“大爷不该先和那女人圆房,您想想她是失贞的妇人,必定没有元红,这时候老太太和太太正用得着她的时候,给糊弄了过去。将来咱们没法辖制她,那几万两银子还怎么到手?大爷细想想,这女人和您不是一条心,再有钱也不是您的,银子不在您手,哪怕家产万贯也只是看着人家花。”
唐靖裕觉得刘氏说的有道理,说起来唐家多了多少产业,但自己手里就这一二两千两银子,管黎的嫁妆是她自己私人产业,工坊是朝廷的,每年盈利以管黎的性子大约也不会交给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