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故意回头看了孙婆子两眼,“还说是读书人呢!这点礼数都没有,别说亲戚,就是娘身边的人,太太也没说随便动手的理。”
“唉,你这死丫鬟,满口里说些什么呢!”孙婆子从花丛下跳将出来,知道这丫鬟有功夫,心里有几分惧怕,待要质问管黎,偏偏管黎和张氏早走远了。
见孙婆子害怕,婉秋越发作践她,“做人也忒不知趣儿,白住着也就罢了,成天作耗。”
孙婆子是敢怒不敢言,跺了跺脚往唐太太屋里去告状。
管黎将药与了张氏,又留了一点儿,“那丫头也是可怜,十来岁若是在老子娘跟前那也是宝贝。”
突然有想到沐嫣没个玩伴,便道:“明儿你把那丫头叫上来伺候二姑娘,她们两个年纪差不多,能耍到一处。”
张氏想着沐嫣跟前还要添两个人,若加上这丫头都快赶上唐嫣然了,唐嫣然那么个性子,只怕闹将起来大家都不好。便摇头:“不好,怕大姑娘闲话,再者有两个人伺候,两个教习也就够了。”
管黎闻言只得罢了,又想着这次与沐嫣做了衣裳,恐唐嫣然生事,说她这个做后娘的偏心,便令丫鬟选了两匹颜色鲜艳的绸缎送姑娘房里去。
谁知道潘氏也送了两匹与沐嫣做衣裳,正是上次买的那西域薄纱,这纱细腻通透,又有奇异花纹装饰。管黎送的虽说是好料子,唐嫣然如何看的出来?
两相比较,将管黎与的扔在库房里,将潘氏与的令人做了一套衣裳。穿在身上只觉遍体生辉,料子轻薄凑近了肌肤清晰可见,只觉更白皙细腻。
唐嫣然心中欢喜,对跟前伺候的丫鬟们道:“到底是我亲姨娘,有好东西都惦记着我。你看那位,口口声声为我好,这回得了一万多两银子又怎么样呢?”
跟在唐嫣然身边伺候的新教习是潘老夫人送与她的,见这身衣服连里头小衣都看的一清二楚,潘氏是嫁了人的媳妇自然无碍。可唐嫣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穿成这样会教人笑话,身为教习没教导好姑娘,这是她的责任。管黎的性子大家都知道几分,脸酸心硬,恼了可是不认人的。
“姑娘,依我说这身衣裳还只在屋里穿便罢了,中秋还是拿娘与的缎子做两套。”
唐嫣然白了那媳妇一眼,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在京城里那些外国女人不都这样穿,也没人说甚。况且,她本就要标新立异,若是和往年一般,还有什么趣儿?
“怕甚?她给我缎子,也没说立刻要做了穿。”
管黎敢打妾侍,卖丫头,但绝对对她这个唐家正经的主子动手。
那媳妇见唐嫣然这等说,知道劝不住,只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