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黎知道楚临风不是那等人,不过怄他耍罢了,“急作甚?你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还不知道。你娶王妃这等不情不愿的,若我是你欢欢喜喜地弄回去,先救出太妃再说。横竖王府里女人多的是,就是轮着来一年也见不了几次。”
“若你做王妃,我天天在你屋里不出来可好?”楚临风假意戏她道。
管黎瞪了男人一眼,不接这话,“事便成了,差不多也该回去,这回过来也是与你告辞来的。”说罢,将袖口边搭剌着一方滴水紫葡萄汗巾取来塞到男人手里。
男人收了手帕,心里只舍不得管黎,便道:“你们两个闺阁弱质行走我不放心,横竖差不多我也该回去,不如再等个十来日,咱们一起回去可好?”
“不好。”管黎摇头,虽说唐嫣然蠢笨,不谙事体,但她嘴上没个把门的一时间撞见什么,闹将出来小命休矣。
“你不是让你王城里头的美人夫人与你做针指么?你把这桩生意与我便是了,将来我少不得要往王城里走动,还愁没见面的日子?话又说回来,我毕竟是有丈夫的女人,咱们这般已是大逆不道,何苦再生事端?”
说着,管黎不免有些心酸,只是忍着没哭出来罢了。
楚临风见状,一把将管黎拉来,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你理会这些作甚?我不言语谁还敢挑剔你的不是?我有句话放在你心里,眼下我是没法子给你名分,将来即便是不做这劳什子王爷,定要与你正妻的名分。”
管黎见男人说得不好,赶紧伸手捂男人的口,“混说些甚?这话也是能说的?且走着看就是,这时候发誓赌咒作甚?我信你。”
二人又说了一会子体己话,见时辰差不多,管黎道:“你是东道主,只管在内宅里厮混,岂不叫人笑话?赶紧回去,仔细人拿了你罚酒。”
楚临风也知道管黎不能久呆,两人自是难舍难分,少不得忍痛丢开手。
二人分先后从山洞里出去,管黎寻了荷包回去,只推说酒多了在靠在花圃的石桌上睡着了。众人也不见怪,因幽昙翁主说女子家难得聚在一处,趁着人齐全,夜里游园。
年老着或当家的奶奶们领了宴席早早散去,剩下些好些姑娘们和陪伴姑娘的留下,管黎本要告辞离开的。幽昙翁主哪里肯放人,只道:“你姑娘单独一人在这里你也不放心,横竖你回去也无事,不如跟咱们一起。”
管黎闻言只得依言留下,到了夜里掌灯,花园中设放围屏桌席,悬挂许多花灯。幽昙翁主为与陶侧妃做东,平王妃舒氏与府中美人作陪。
别人还犹可,独平王妃舒氏气的七窍生烟,虽说是平妻,好歹也是王府主人,陶侧妃在王府主事也就罢了,那幽昙翁主算甚?与诸人一般是客,却在这里瞎张罗。
只因嫡母在前,舒氏不敢放肆,换做从前定以王妃身份压制,断不许人越过她的次序过去。
唐嫣然从前喜欢游园,今儿兴致却不高,反倒紧盯着管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