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嫣然教婉秋抢白了一阵,越发气盛,又见管黎不理她,上前打翻管黎的洗脸水,冲着管黎口不择言地道:“我在这里说话,你是个什么意思?如今你失了贞不配再做我们唐家的媳妇。还当你是赫赫扬扬的当家主母呢?真不要脸!”
管黎乏的不行,偏偏唐嫣然纠缠不休,唇边露出一丝冷笑,说道:“我瞧着你是嫌命长了不是?辱及当今陛下,你有几个脑袋能砍的?你自己作死可别连累唐门全族,与我滚出去,再敢胡搅蛮缠我可不饶你。”
唐嫣然气愤不过,才待要分辨一旁伺候的婉秋神色十分疲惫,想着还是先打发唐嫣然出去为好,拉着唐嫣然在一旁悄声说道:“娘是有夫之妇,你说陛下与有夫之妇厮混,你看见了?就算看见了也不敢说,涉及皇家颜面,这可是大罪,是要诛灭九族的。姑娘你年轻不懂事,即便有甚话回去与老太太说,老太太自会处置。你一个姑娘家满嘴里说这些,仔细府里人听见笑话你粗鄙,不是大家姑娘做派。”
别的还犹可,唯独一句“人家笑话不是大家姑娘做派”说到了唐嫣然的心里去,她一心想做国公府的主子奶奶。最怕给顾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听了这句也顾不得审问管黎,气哼哼地甩袖离开。
管黎见状顿时送了一口气,夸赞婉秋:“好丫头,多亏了你降住她,不然今儿都别指望能睡。”
婉秋脸上的笑淡了几分,她其实也想知道管黎与宣帝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毕竟管黎是王爷看重的人,若是管黎移情别恋那便不值得她姐妹两个保护了。
只是管黎不说,晚秋也不便多问,只等她起来再找机会说说。
管黎睡到将近晚膳时分才起来,洗漱用饭后将织布机取了出来继续纺织。距离次选的时间越来越近,她这匹布还差三分有二,若不抓紧时间,只怕要错过时机。
婉秋跟在身边伺候,见跟前无人,才要问管黎与宣帝的事儿,刚张口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婉秋素日虽然大大咧咧,可到底是女儿家,这种事情怎好随便开口。
管黎正在做活,见婉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无权无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旁额心思就算有,也不过枉然。”
婉秋听着这话心里泛着嘀咕,只是管黎神色自若,丝毫没有受辱的表情想来应该无事,便笑道:“娘这是参禅呢?这话我是一句也听不明白。”
管黎笑了两声,明白不明白她管不着,横竖也不与她相干。
忙活到半夜实在熬不住了管黎才睡下,次日又绝早起来忙活,厨房那边送早膳过来才停下来休息片刻。顾府与王府不同,唐嫣然的屋子就在西厢房离管黎这里最近,论理一早该过来请安才是,到了这个时辰也不见人,实在叫人起疑。
婉秋见管黎盯着门口看,知道她心中所想,一撇嘴道:“如今的姑娘哪里还是姑娘,眼睛都长到了头顶上。您不在这两日,人恨不得搬到外院去住着。”
管黎自然知道唐嫣然的心思,只是笑了一下并不答话。
“也不知道这姑娘脑子里想些甚,在王府里那等作,湖边看着王爷走过,装落水等王爷救,王爷是何等尊贵的人,岂会出手救她?在湖里冻的半死教太监给拉了上来,一醒来便抱着救她的人不放,嘴里嚷嚷着‘我是清白女儿,你抱了我合该负责’。好罢呢!若不是有顾府的名声在那,人公公倒是真想娶她。”
管黎听着回想起那日的情形,忍不住也笑骂婉秋:“你这蹄子只图嘴上痛快,你姑娘是没听见,若是过来撞见仔细你的嘴,别教她撕了以后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