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为人颇有些小心眼子,哪怕测试过五皇子是个好的,但又担忧不知什么时候他也起了别样的心思,不好利用,故派遣了人监控着五皇子。
秦扶光私下邀约五皇子这事没过多久姜潮自然知晓了,只是叫他最在意的却是……
死死按着木桌,姜潮一双眼微眯,危险的问:“你说,秦扶光去见五皇子,还带了他前几天逮捕的走私的线人。”
死士不明白:“主,这有何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
姜潮眼神阴狠。
拿着他手底下人去试探跟他有姻亲关系的五皇子,很难不让姜潮怀疑,秦扶光是不是调查到了什么,然后把眼睛放在了他身上。
对五皇子设的这场圈套可能真是个前置菜,不定什么时候秦扶光就对他发难!
不可再坐以待毙。
两日后。
约么到了秦扶光快要从大理寺下值的时间,洛紫瑛命人提前传膳,想先布置好叫他回来舒心些。
结果,此时桑枝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气还没喘匀就惊惶道:“殿下,驸马一个时辰前被陛下亲卫奉命捉拿,关到牢狱中去了!”
洛紫瑛豁然起身,不可置信:“怎么回事?!”
桑枝断断续续道:“听大理寺的人传出的消息是,有小吏在他官位上意外发现他跟梁国细作来往的书信,大理寺卿把这事儿并报给陛下,陛下大怒,认为驸马通敌叛国。”
秦扶光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想过堕了定国公府的风骨,如今一切皆向好的方面发展,他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便又是姜潮的手笔。
“备马。”洛紫瑛当即道,“进宫!”
她走后不久,五皇子刚巧登门。
“殿下。”留守的大丫鬟夏青把五皇子迎进正厅,急的快要哭了,“实在不巧,公主进宫,您有命令,可以告知奴婢,公主回来奴婢定一五一十的转达。”
“水灾的事了了,本殿是来感激六妹提供的法子和那批药材。”五皇子摇头,“这谢意如何能让人代为转达,左右本殿无事,等一等皇妹也无妨。”
可他不知道,这一等,就是几个时辰,临近子时,洛紫瑛才拖着疲惫身躯回来。
她进宫以嫡公主的尊号为担保,反复言说秦扶光不可能通敌叛国,恳求皇帝先把秦扶光放出来。
但皇帝只是沉默地坐于上首,眸光晦暗的告诉她:“证据充足,时机不到。”
就让她先回公主府等着。
一路上,洛紫瑛焦头烂额的思索有谁能搭把手先把秦扶光捞出来,不然时间久了,真的就再无翻盘可能。
她脑海中思绪不断闪现,又一条条划去,实在束手束脚心累的紧。
因此知晓五皇子来意,洛紫瑛只苦笑着道了句:“灾患解决,妹妹自是高兴,但现下实在没心情同五哥庆祝。”
便着人送走了五皇子。
五皇子等洛紫瑛的过程中也听说了秦扶光被下狱的事,他心疼这皇妹,想着秦扶光上次虽把走私这条路推他面前,但主要也是为了百姓。
心是正,想着帮他们一把,五皇子又叫人赶着马车去了姜府。
夜已深,怕惊着相府女眷们,五皇子不许相府下人通传,只着身旁小厮让他去厢房请姜潮到书房一叙。
谁成想,这个时间点,书房的烛火居然还亮着。
五皇子看着窗户处隐约的人影,想着这不巧了,整了整衣裳就要叩书房门。
姜潮的声音比他先一步传出来:“秦扶光这隐患虽解决了,但昭阳公主还在呢!得想办法让这位公主没了,我们的大业才好继续。”
“本官已万事具备,希望大人去转告梁国主,他要的兵器我都给了,他是不是该履行承诺,借兵给我……”
心中像有海啸在翻腾,五皇子险些以为自己发癔症,不然他怎会听见一向和善的姜相竟有如此不轨之心!
还与虎谋皮。
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五皇子悄声离开书房,扯着自个儿的小厮匆匆回府了。
不知道还好,要是知道昭阳的驸马是真受了无妄之灾,五皇子怎么可能坐以待毙无动于衷。
借着姜潮未来女婿的便利,五皇子一直奔走,暗中收集了姜潮陷害秦扶光且与敌国勾连的证据。
送到了洛紫瑛府上。
“五哥。”洛紫瑛看着面前姜潮的罪证,默了默,肃着神色,行了大礼,“你之恩,我跟驸马俱不敢望。”
“也是得了姜小姐未婚夫君的便宜,姜相对我设防不多。”五皇子温和道,“不足挂齿,妹夫下狱都快十日了,妹妹快些进宫救他吧。”
洛紫瑛颔首,也是担忧姜潮听见风声半路阻拦,马不停蹄进了宫。
同帝王呈上了所有证据。
皇帝翻看完果然大怒,喘息声粗重,呼哧呼哧的,连手都气的发抖。
他知道姜潮手里头不干净,却想不到他如此胆大包天。
勾结梁国主,走私货物,捏造证据诬陷定国公和秦扶光,仅仅因为他们发现他跟梁国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