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下属支支吾吾,“你刚走,诏狱不怎么的突发鼠疫,那道长不幸染中,已气绝身亡。”
“就那道馆馆主中鼠疫了?”秦扶光实在觉得荒唐,他一边往诏狱赶一边冷声问,“其他人呢?”
“有两个狱卒也染了,但命还在,现在已经被大理寺卿移走。”
下属也察觉出诡异的地方。
秦扶光走之前叮嘱他们一定要把人看牢,因着道长身上存疑,狱卒亦尽心尽力。
可偏偏这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看管的没了,其他人却好好的,不难让人多想。
秦扶光眼尾红痕浓艳的像是泣出来的血泪。
那馆主背后果然还有人!
不然怎么他一发现什么,人就死了,别跟他说意外,秦扶光从来不信这世上真那么多意外。
诏狱的大门闭合的紧紧的,门口守着三两狱卒,隔绝了外界跟里头人的关联。
秦扶光闷头就要往诏狱里闯。
“大人!”守门的狱卒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去拦,“大理寺卿已经下令,为隔绝鼠疫传播,需封锁诏狱,不让任何人进出,您别为难小的们。”
这可能是与定国公一案有关的最后嫌疑人,秦扶光心含奢望,想着人死了,说不准尸体上会留下什么马脚。
他不能也不舍得放过这个机会,拿出身为驸马的威势,促声道:“让开,别让本驸马动粗硬闯进去!”
“本驸马一诺千金,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我一力承担,不会牵涉你们!”
硬话软话说尽,哪怕狱卒心中越来越害怕,却还是固执的不肯移开分毫。
待洛紫瑛收到秦扶光下属传入公主府的求救信号,赶过来时已经又过来一柱香时间。
时间拖的愈发绵长,不知道里头的证据是不是消亡,秦扶光眸光渐渐黯淡,行事癫狂起来。
他要跟拦他狱卒大打出手,狱卒见他身份尊贵,不好还手,只能耷拉着脸躲避承受。
洛紫瑛从未见过秦扶光这副模样,像是中了蛊一般性情大变。
倒吸一口凉气,叫侍卫去控制住驸马,洛紫瑛眸利如鹰的瞧着秦扶光下属:“他怎么了?”
这下属传话的时候只说驸马出事了,洛紫瑛忙来这儿一看,心说形容的真准确。
人都不正常了,可不叫“出事”嘛。
下属露出了恭敬但茫然无知的表情:“属下不知,只是知道那道馆馆主死后,驸马的情绪就不大对劲。如今费劲心思想闯入鼠疫蔓延的诏狱,好似也只是为了再看那道长一眼。”
洛紫瑛拧眉。
秦扶光不顾命冒着鼠疫威胁只是想再看一眼一具尸体?
她心里泛起了一丝怪异,感觉有什么异常被她忽略了。
“公主。”秦扶光被侍卫辖制住手臂,终于冷静了一些,他头一次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洛紫瑛,语调似乎含着泪意,“求你下道指令,让我进去吧。我不会待多久的,若是中了疫病,是死是活我都心甘情愿。”
这是他唯一能抓住为定国公一族翻案的机会。
洛紫瑛的腕骨被秦扶光攥的生疼,她看男人眼神偏执,眸光幽暗的像是不见天日地狱,就知晓他一整个已经陷入一个执拗的死局。
像不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的疯子,这种人再劝也是白费口舌。
干脆直接打晕了秦扶光,洛紫瑛强行带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