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小厮甚至不敢把绣娘在院子外等候,可能是公主亲自给驸马量身这猜测说出来。
不然苏面首心里不平衡下对驸马做些什么,怕是要被赏鞭赶出去了。
谁叫如今最受宠的可不是他。
现下这已是公主府公认的事实,奈何苏建安看不清,或者说不愿看清形势。
他又酸又恨,整个人冒得醋气就跟泡到醋坛子里似的。
熊熊妒火的驱使下,苏建安故意换上曾经公主特意给他做的衣服,挂着温温和和的笑容,找秦扶光不痛快去。
洛紫瑛进宫之前虽说给秦扶光院子里多派了几个侍卫,但无人能保证苏面首不会有复宠的时候,因此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人放进去。
“驸马爷。”苏建安不理会秦扶光看见他那一瞬间时冷淡了的面色,施施然找了条木椅坐下,笑意灿烂,眼里却含着挑衅的光。
“弟弟听说公主为你新做了些衣裳,真是羡慕的紧。”他语调欠欠的,那模样更是得意的欠揍,“不若建安,虽然跟了公主这么多年,也就这一身衣裳是她亲赏的。”
“这衣裳是一年才只得两匹的流光锦织就,穿着还算舒适。”苏建安弹了弹衣角,为的是让屋子里的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润雨先按耐不住,不屑一觑却小小惊了下。
流光锦果然名不虚传,更何况原主当年下令,苏建安这衣服华丽至极,缝金镶珠,在光下走动时粼粼的宛若春河在流淌。
苏建安明明是来炫耀的,话语间却又把秦扶光捧上高位,明摆着隔应他。
“可惜流光锦这两年都紧着宫里的太后娘娘,连咱这公主府都不得赏。”苏建安装的遗憾,“驸马爷怕是享受不了,不过以公主对你的上心,定是会为驸马爷寻来更好的料子。”
秦扶光无动于衷的拨了拨茶水,冷然道:“公主赏的自然都是好的,苏面首无需多虑。”
他神情不冷不热,态度绵中带刚,叫苏建安只觉自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挫败的很。
秦扶光忍得住不露声色,他身边的人却不然。
流光锦价值千金,能与它齐名的寥寥,昭阳公主赏的料子虽不凡,但确实难有些与之匹敌。
润雨义愤填膺的红了眼眶,自觉自家驸马爷在跟苏面首的暗斗中落了下乘,替主子有些委屈和不平。
苏建安敏锐捕捉到润雨这份怒意,轻轻笑了起来,阴阳怪气道:
“驸马爷小厮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可怜我驸马爷矮了身段,只得了几匹破布匹当赏赐,真叫建安为您鸣不平呢。”
这是在嘲讽秦扶光不值钱,几匹布匹便能对着洛紫瑛软下骨头,小意讨好。
“这是我跟公主之间的事,哪有你一个面首掺和的余地。”秦扶光心里的确因此隔阂,但绝不会在苏建安面前表现出来。
他云淡风轻抬眼,漠然送客:“至于苏面首方才的抱怨我会转达给公主,我大病初愈,就不留苏面首了。”
苏建安目的达到,自然也不愿在秦扶光的院子里多待,冷哼一声硬气走了。
让润雨也出去候着,秦扶光食指在茶盏边缘来回摸索,心里反复回**苏建安的话,眸光黯淡的像失了光辉的星芒。
苏建安难道说的不对吗?他不就是太过轻贱,竟然会被洛紫瑛这些小恩小惠收买,忘记了从前洛紫瑛对他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