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麻烦御医开药吧。桑枝,这回你亲自监督熬药,不许经旁人之手。”
“是!”
御医开完药后在旁边指点,润雨便小心翼翼替秦扶光处理那些狰狞的伤口。
洛紫瑛有些明白秦扶光为何不想让她看见那恶心发烂的伤口,镇国公家曾经矜贵的小公子或许一直在试图维护着他最后的体面和尊严。
她漫不经心瞥了一眼就转移视线,而后将帕子在凉水里浸过一遭敷在秦扶光头上,不假于人的亲手照顾他。
药适时熬好,洛紫瑛端过,可惜秦扶光的唇抿得很紧,喂不进去。
“驸马。”洛紫瑛挑了挑眉,无奈只能出了个阴招,低头附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像是蛊惑又像是威胁,
“自己不想喝药,是想要本宫唇抵唇喂你吗?”
这话果然刺激到了秦扶光,他挣扎着掀起眼皮,思绪混沌中尊卑嫌恶都让他抛却了。
他好似是想瞪洛紫瑛一眼,但因着发热眸光湿漉漉的,眼尾染了些红晕,毫无杀伤力不说,衬着那张俊颜,简直男色惑人。
可他薄唇倒是老老实实的分开了条缝,洛紫瑛顺利的喂了药,同时心里诡异的生出来点遗憾。
——怎么那么受不住威胁呢?
不知换了多少条冷帕,秦扶光终于退热,额头也不再是烫的能灼人的温度。
替他掖了掖被褥,洛紫瑛起身,绛紫色的衣袍**出一条优美的弧度,给她添了几分令人不可直视的美艳。
令桑枝给驸马的院子再多拨几个伺候看守的人后,洛紫瑛踏出房门,冷声道:“来人,去绑了苏面首,本宫要亲自审问!”
下人捉拿苏建安入地牢时,他一头长发凌乱,姿容狼狈,不可置信中还混杂着几分懵懂,显然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洛紫瑛端坐于地牢里唯一的那把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推搡在地的苏建安。
苏建安看见她眼睛一亮,膝行几步,贴着洛紫瑛的袍角,痴痴怨怨的哭诉道:“公主,建安可是犯了什么错?那些下人们闯进我院子的时候粗鲁的很,吓坏我了,您一定要惩罚他们。”
洛紫瑛用马鞭挑起苏建安的下巴,唇边的弧度娇艳的仿若玫瑰,但细瞧,她眸冷煞似冰,哪有半分笑意。
“哦?苏面首当真不知道驸马病情加重之事?”
怨不得洛紫瑛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苏建安,毕竟除了她,只有苏建安给秦扶光上过药。
苏建安眸光一闪,肩胛骨紧绷的地方略微舒展了些。
秦扶光?
他真是小瞧这个无论怎么折辱都不反抗的驸马爷。
他秦扶光哪里是不反抗,分明是等着这个机会栽赃他!
“公主。”苏建安委委屈屈的大喊道,“建安冤枉!这些天没您手令,建安一直在闭门思过,出门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可能对驸马下毒手。”
洛紫瑛半磕眼,似笑非笑道:“你看本宫信吗?苏面首,你之前的小动作真当我不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