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出声选择从来都不是能选择的,否则她也不是萧翎香,长公主也不会只是一个有志不能申的长公主了,而温妤,如今不会选择远嫁他国,即便艰难,他们也必然结伴同行,为大夏开辟一条生存之路。
可……
他一句话确实没错,有些现实就是残酷的让人不得不接受,长公主如此,温妤如此,她也逃不过,即便她很想去改变,也努力了,甚至输的一无所有,只能以自己廉价的尊严,去确保自己一个朋友的周全。
“你或许说的没错,可这并不代表我就要放弃我的国家,即便她已经不再美丽,即便他已经腐朽不堪,可除了那些蛀虫,我依然相信还有更多的人与我一样,不愿放弃自己的国。”
凨绫子提起的一口气,最后还是压下来了,他尽量让自己平静,道。
“你还真的错了,我做这些不是让你放弃自己的国家,是让你看清现实有多残酷,这些不是因为你造成的,也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歌女不知亡国恨,可说到底,亡国又与歌女何干?”
翎香抬眼看他,仿佛在看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仿佛在讶异他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即便是不想承认于这个人有过多的重合,可一些观念好像并不会因为国与国的界限来分割?
两个本来并不相熟,甚至可以说如今还算怨男怨女的仇人时,一些观点,竟然就这么不谋而合了?
这几率,怎么就发生在她身上?发生在这个时候?
“就算你是大夏的郡主,对自己的国家理应有着义务,可大夏如今的局面即便是是萧炎再世,你那位战神父亲再世也是改变不了的,我只希望你那天来的时候不要太过自责愧疚,你也不必担心楼兰会将大夏人如何,统一总是有所牺牲,融合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不是一个你或者一个我,个人力量能够阻止的。”
话到这里他眼睛中有什么东西坚定起来,她见过,那是信念,曾经在自己父亲身上见到,也在温妤身上见到的,是一种此时此刻即便有人立即要抹了他们脖子,也不会改变的意志。
“可只要我们活着一天,只要我手上有这份权利,我可以保证,这份牺牲和代价,会以最大的程度减免。”
怔怔然,终于,从那天两人摊牌后,翎香醒来的这么多天,第一次,她对他笑了。
在她笑的那一刻,凨绫子感觉眼前有限,而且昏暗的车厢里,瞬间明亮了,虽然那笑意轻的如同透过缝隙吹过他面颊的轻风,那么清清淡淡的还是飘进了他心间。
“今天为止,我倒是确定一点,我确实小看你了,原本只当你是一介武夫,沙场上的会用兵的将军,今天才知道,原来阁下是带着脑子的。”
凨绫子隐笑,放下自己的杯子,转而倾身而起,双手笼在她身两侧,无形中将她半笼在自己怀里,心情一号,便又忍不住挑逗起这此刻仿佛收了爪牙的小老虎。
“原来你才知道?或许我对你的方式是简单粗暴了些,不过小香儿,你确定,对待你这样狡猾如狐,却有一颗虎胆的小女子,我文明礼节的方法有用吗?”
翎香心里又堵起来,难得轻松一刻的好心情又被他给破坏了,而这会儿,凨绫子能破坏掉她的好心情,似乎很有成就感,再近一份,更为洋洋得意,却是已经将翎香的头,已经逼到退无可退的车壁上。
“不过我还真得告诉你,对你,我就喜欢简单粗暴的方式,更直接,更快捷,而你的招,对我再没有用处。”
翎香心底发凉,微颤,只悔恨。
当时给他敷的药,怎么没想着加一些过量的药物制成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