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男人的手段学会了,对付强者的手段也学会了,甚至对付那些极端病态的男人女人,她也学会如何才能最安全的相处了,最最大的收获,是她的身体在那些稀奇古怪,能够脆掉一个人骨骼再重新塑造的药缸里,她得到这样一个,让任何男人都看不出是个经历过风霜摧残的少女身躯。
萧锦程只知道他这一举成果很好,从来没有过问她是在那种训练下如何活过来的。
当然,她知道那些人一定有向他禀报过什么,当然,也知道他们所说的与他们对她所做的,一定减了很大的成分,因为他们毕竟也有想过将她私藏,只是他们的处境,让他们没这个胆子敢于萧锦程这样握有真正实权的男人抗衡罢了。
当然,她也不会让他知道,为了生存她动用了当时任何能用的感情,在那些有着非常手段,同样也各有着可怕脾气的男人中间得以喘息,或许,他也根本不会去在意,毕竟她越是将那些男人玩弄在鼓掌之间,也不过是证明她的价值更大,证明他没有选错人,没有做错决定罢了。
可在他面前她还得是那个对旁人清冷距离的阿齐,晚上,只要在他留在她房中的时候,就得是那个在部落里曲意迎合男人,以身体慰藉男人的阿齐,甚至,是曾经的温妁。
她本以为再次相见,他们之间应该多少有些不同,事实证明也确实是有所不同。
她能分得清他看她的眼神在那一刻是真,那一刻是假的哄骗了,他也知道她的价值比之前的第一美,兵部尚书千金更大了。
他对她来说还是比较特别的,而最特别之处,是她最后还得利用他来到达她想去的那个位置。
作为一个女人的寄托,继续活下去,走下去的念想,她也是希望在他心目中,她是比较特别的,特别到,他割不掉,舍不掉,然后……比他心中珍藏的那个女人,更重要一点。
可今天看来她还是没达到这个程度?
她丢弃所有的尊严,过去,身份,靠回来复仇的执念撑过来的结果,在这个男人面前,还是不过是个宠物的玩意儿?哦!他还需要她来蛊惑他的父亲,挑拨他的兄弟甚至大臣之间的矛盾?
顶多算个特别点,重要点的宠物?对于他的分量,不过就是比温妍重一点,却是连他新娶的正妃都没那份重量吧?
可是不够,还远远不够,她的贪心一如他的野心一般,他不容许任何人来挡他的路,而她也不容许任何一项她不喜欢的一种情况再继续下去。
温妤,还是温妤。
如果说在经历过那场部落生存后,之前与温妤之间的矛盾,不过就象之前与赵悠然翎香她们,小孩子发生的口角心眼儿,她也能够认清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落入那样的境地,究竟是谁将她一手造成如今的模样。
可今天探知到这个人心目中她的分量,她是真的怨毒的恨了起来。
想来心高气傲的人,尤其女人,都是不允许自己在比较特别的男人心目中被比下去的,想来她还是无法原谅在过去的岁月中,总是给这个叫做温妤的女人压到一头。
她可以忽略赵悠然,可以将翎香当做视而不见,可以将她们对她的冷言热语,当做两个根本重伤不了巨人的孩子挠痒,可她无法将她视作不见。
阿齐,齐儿,乞儿,这是萧锦程给她新取的一个名字,在她当时被送出关,送到那个部落后,由那些男人,刻印在她骨子里的名字,一个彻底,也成功取代了她之前所有的名字。
可她不喜欢,凭什么?同样的出身,为何她要沦落为乞儿苟延残喘,而温妤却是高高在上,一路扶摇直上,如今还有个将来的楼兰二皇子妃的高贵身份?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既然是不公平,她便不介意自己来争取这份公平。
除掉温妤,这已然是她如今最想做,也是最不能急,也是要做的最好的一件事。
慢慢来,慢慢来,她相信,既然是已经回来了,而且她如今的位置要比温妤更好使力,她就不信,抓不到机会将她真的一击致命,不让她再有任何反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