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眉头微微一动,心中升起一份不安,转眼看他此刻完全不负前天的狼狈卑微,反倒精神奕奕,风姿昂然,她面上却更为冷静。
看来这人不过隔了短短一天,便已经从温妍或者她身边的人口中,得知他前天之所以会落入那种窘况的真相了。
这与她本身是很不利的,可她已经控制不住笑了起来,虽然是冷笑。
“殿下这话说的就绝情了,这才与妹妹分开不过多久?昔日的相依的情人,还是妹妹那样的天香国色,如今便说放下便放下了?”
照着她对他的了解,纵然他对温妁没有那份海誓山盟情真意切,以这个男人的私心占有欲,也是不可能这么便放手,让韩墨那样的男人将他的女人抢走吧?果然,对这人的决绝,她还是小看了吗?
萧锦程却对她的冷言冷语不止不置一词。
“县主这话说的着实冤枉了翼玄了,毕竟与县主这样不动声色至自己亲妹妹与死地的人相比,翼玄顶多算个取舍有度罢了。”
果然……
温妤面上坦然,却是与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殿下这话说的,妤儿便不懂了。”
萧锦程转眼落到她面上,面上态度虽然强硬,可眼睛里望着她的光芒却是锃亮的,仿佛这个发现并不能让他对她有几分憎恨,反倒多了比之前更深的意志,这倒是将温妤看的不懂了,莫不是这男人还有自虐潜质?她如此狠的对他,他反而越是对她念念不忘了?
“县主如今何必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在那天事情过后并没有处理温妍身边的这些后续,怕是也不怕我从温妍身边这些人身上,找到你这根线的。”
萧锦程挽了挽手上的袖子,温妤看了看他手上下马后就没有离手的马鞭子,又留意着他面上的动静,虽然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恼羞成怒的迹象,她还是以防万一的偷偷退离他一步,离他远了点,以防他突然拿那手中上好的马鞭子来抽她泄气。
毕竟这人喜怒无常,当时自己也有所见识的,只是当时爱的太深刻,以至于他是给当时的困境逼迫的,情绪时常理所当然,后来她才清楚的意识到,这人温文如玉下的暴虐因素,从来不比他那沙场悍将的五弟,五皇子,如今的祁王少多少。
他们这种人,天上将所有人看的比他们底一头,理智的时候尚且能够礼遇以待,可若他们失去理智的时候,他们这些身边的人,便只有听天由命,看运气,看自己本事。
她的警惕之色萧锦程轻易便看出,也望了眼手上的鞭子,不由好笑。
“怎么?有胆子在我的端王府兴风作浪,如今拆穿了,却敢做不敢当了?”
温妤强压着转身想跑的冲动,硬着头皮与他四目相对,保持镇定。
“殿下在说,妤儿确实不知。”
萧锦程转眼,深深叹出一口气,转而负手而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