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有诈!
她猛然反应过来,退后两步,却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一个花瓶从后面砸了个懵,重重地超前倒了下去,将门砸开,跌进门内。
她最后一个意识就是:温妤没有被骗,真正被骗的,是他们!
温妤将含笙也剥光衣服拖到了**,给他们两个人拉上帷幔。她四下看了一番,觉得一切妥当之后,正准备离开,却发现香炉旁摆着一盒香料。
过去捻起香料,在手间磨了磨,神色疏忽凉了下来。
最毒女人心。含笙真是将这件事情做绝了。
那么她自己的计划,就自己来尝尝这果子是什么味道吧。
“捂住鼻子!”
见连翘条件反射一样捂住了鼻子,她将香料加入香炉中,点燃。
瑞脑香炉中即刻焚起了袅袅香烟。
她带着连翘退了出去,为二人关上了门,离开了这座院子。
在她们二人身后,含笙屋内——女子的低泣声,男子的喘息声,响了整整半夜,月落树梢方才微歇。
二人穿过小半个庄子,回了自己的住所。含笙的院子在整个庄子风水最好的地方,与她相反的,便是温妤的院子。
这两个院子离得远,也是很正常的事。
一进门,连翘就扑到桌子上为温妤倒了杯茶,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那王堂可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温妤抿了口茶,茶水已经凉了。
她没有将茶水换掉,一点一点地,将茶水咽下去,内心的喜悦总算是平息了一些。
“不光是他一个人想吃,应该是一家子才对。”
连翘愤愤道:“主家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他们这一群狗奴才,却敢以下犯上,想着谋害主子,其心可诛!”
“说到底,还是我没什么权力。”温妤将茶盏放下,道,“连翘,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连翘摆手,“我从小时候就跟着姑娘了,替姑娘做事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她停顿了一下,挠了挠头,“倒是姑娘,变化好像有点大……”
好像从落水那天开始,就有点不一样了。
就好像比以前变得胆子更大了,人更聪明了。
“我只是梦到了一些事。”
“以前的我活的太懦弱,太被动了。被人利用,被人谋害,被人算计,却懵然不知,实在是傻得可怜。”她摇头笑了笑,“可惜我不再想成为那样的人了。我想活的主动一点,清楚明白一点。”
“我想……活得更好一点。”
“那么现在的我,让你感到可怕了吗?”
连翘红了眼眶,跪了下来道:“连翘怎么会觉得小姐可怕!连翘从小时候就开始跟着小姐。可是小姐以前明明那么天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都怪奴婢,怪奴婢没有保护好小姐,如果奴才能保护好小姐……”
就不用温妤自己去苦心孤诣谋算一切了。
温妤扶她起来,笑着说:“你帮不了我的,你也无法一直保护我。”
上一世,你在一次刺杀中,为我挡了致命的一剑,当场死亡。
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明明真心待我的人,我却没有保护好任何一个。
“只有我能保护自己。只有我强大起来的那天,才能保护所有真心待我的人。”温妤道,“你只需要帮助我走向那天,便够了。不需要保护我,不需要替我做任何危险事情。”
“我会好好帮助小姐的,绝不背叛小姐!”
“不过小姐……你做这些事,是为了让主家来接你吗?”
“不。他们不必来接咱们。”
“他们只需要静静等着,等着我回去的那天。”
今日的王婆子起得比往常都要早,因为今日自己算计好的果子马上就要吃到嘴里了,一想到那些钱源源不断流入到自己的口袋里,她就在**呆不下去了。
可她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强忍着现在就去含笙院内的念头,用了早餐。
温妤身上穿了一件半旧的湖绿衫裙,带着连翘经过王婆子门前的时候,嘴角带着恶意地笑容,一反寻常地,主动推开了王婆子的门:“王妈妈今儿起的好早。温妤来告您一声,不必准备温妤的早饭了。长公主派了马车来,接我入府上用餐。”
“你是睡懵了吗?长公主怎么会来接你啊?”王婆子嗤笑一声,更觉得温妤后面那句话可笑,就算她不说,也没人特地做饭给她吃啊!
然而她话还没说出口,就发觉了不对。
她眼睛瞪得宛若驼铃,上前抓住温妤的袖子,喊道:“你怎么能在这里?你怎么能好好的?”
温妤笑着,抚开王婆子的手,连翘更是将王婆子拉的远了些。
“王婆子莫不是忙懵了吧。温妤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温妤怎么就不能好好的了?还是说……你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王婆子忙摇头:“没有的事!”
“那就好。”温妤道,“长公主的马车还在门外候着呢,我不能久留,先走了。”言罢,她转身出了屋子,听到身后王婆子跌跌撞撞地脚步声,嘴角习惯性的扬起了微笑。
马上就要赢了……
来接她的是昨日的熟面孔——张管家。
张管家为她放下脚凳,看着连翘扶她上马车时,那姿态作风,也不像是这种小地方能养得出来的。
张管家便不由得高看了温妤许多,见温妤进了马车,将凳子收起来,朗声道:“姑娘坐好了!”
这时候大街上人还不多,大多都是一些出摊的人。连翘掀开帘子往外看了几眼,撇撇嘴,放下帘子:“都说街上热闹得很,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温妤笑她:“是你没见着热闹的时候,这会儿都是些卖东西的商贩出摊,人们都还在家歇着吃饭呢,街上本就没几个人。”
然而温妤可没想到,有人和那些卖东西的商贩一个时辰点,站在了公主府门前。
更没想到,昨日见过的人,今日就得见第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