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后却是冷笑了几声,回道,“父亲,一步错,步步错,您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也不怪自己落个如此下场了。您那外孙女许思婉本来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您却愣是要为了她和太子太子妃作对。”
“我在宫中也多年了,若是太子太子妃对我不恭敬,我中宫之位早已保不住。你是否知道,这次还是太子准许的我前来看望你,现在陛下病重,太子衣不解带在身侧侍候,太子妃也几日无休给陛下医治。”
“哼,芸儿,他们那是惺惺作态,等到了陛下百年之后,你就看着吧,他们会怎么对你?芸儿,你还是太嫩了。”陈文远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一口一个闺名地叫着皇后,他想起了皇后儿时承欢他膝下的景象,竟然不由得落下了几滴眼泪。
他难掩心中的伤感,跪在了皇后的面前,道,“芸儿,爹爹大限将至了,往后爹爹不在了,你可要保重好自己啊。”
皇后心中也有些触动,竟然放缓了语气,平心静气地说了个“好”字。
而柳昭仪和柳书的牢房之中,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柳书显然已经有些责怪柳昭仪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就是听了你的话,这才进行了这次行动。莫不是你已经被太子等人给收买了?”
反正死到临头了,柳书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也不再以“昭仪”的尊称称呼柳昭仪,而且他俩之间并无血缘关系,若不是柳书提携,柳昭仪也没有今日的地位和荣宠。
柳书怎么都没想到,最后竟然栽在了这个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女子身上。
“义父,绝对不是这样。我现在怀疑是太子故意给我放的假消息,义父,你放心吧,等到了陛下醒来,若是要惩处此事,我一力承担,要杀要剐都冲着我来,绝对不牵连您。”
这事儿本来就是因柳昭仪而起,而且她一个昭仪死不足惜,可是柳书可是丞相,位高权重,就当她报答了柳书的知遇之恩了。
此话一出,柳书也不好再苛责柳昭仪了,仔细想了想,道,“你以为陛下会相信你的话吗?更何况,你现在青春年少,正得到了陛下的盛宠,在陛下眼里是我和陈文远发兵的,和你一个妇道人家有何关系?”
柳书最终还是决定牺牲了自己,保全了柳昭仪。柳昭仪也不禁落泪了,跪在了柳书的面前道,“义父,你放心吧,我定会为你求情的,定会让陛下饶你一命。而且我会永远谨记着你的嘱咐的,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太子和太子妃好过,他日有机会定不会放过他们。”
柳昭仪眼里放出了恨的光芒,这笔账,她全都算在了许念夏和洛行云身上。
柳书还想在说什么,但是狱卒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柳昭仪,皇后娘娘已经在外面等您了,时间到了,还请您速速离开。”
也罢,反正该说清楚的都已经说清楚了,柳昭仪便又和柳书对视了一眼,走出了牢房之中。
皇后和柳昭仪并行着走着,皇后却是说了句,“柳昭仪怕是还想和你义父说好多话吧?接下来陛下是否会惩戒你可就看你的造化了,若是你能活下去,往后便好自为之吧。”
皇后没有看柳昭仪一眼,只是目视前方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