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两道身影从远处疾驰而来。
不是别人,正是沈炼以及赵罡!
来到近前后,沈炼脸色铁青,目光如电,瞬间锁定到了即将被带走的吴耀宏和吴启身上,随即转向王厉虎,怒声道:
“王堂主!吴耀宏、吴启昨日方因重罪打入死牢,今日便如此轻易放人?他吴家涉嫌勾结魔域、炼制妖核、祸害同族,此等滔天巨案,岂能就这般草率了结?!”
“沈炼?”
见到来人,王厉虎的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厉声说道:“本堂主已说得清清楚楚!罪魁祸首是吴伯良!而吴伯良数月前已被吴家除名,逐出宗族!其个人罪孽,岂能株连无辜?本堂主已详查,吴家并无勾结七大派、炼制妖核之实证!证据不足,按盟规,自当放人!有何不妥?!”
沈炼一步踏前,寸步不让:“秦堂主!此案牵连甚广,哪能一日就断清?那所谓的‘逐出宗族’,分明是吴家为今日脱罪预留的金蝉脱壳之计!其中猫腻,明眼人一看便知!如此仓促放人,如何服众?如何向那些被残害的将士、百姓交代?!”
“放肆!!”
听到这句话,王厉虎勃然大怒,周身的威压瞬间轰然爆发,暴喝道:“沈炼!你是开阳副府主,管好你的开阳府兵事便是!执法堂之事,由本堂主定夺!出了任何纰漏,自有本堂主一力承担!还轮不到你在此指手画脚!再敢妨碍公务,休怪本堂主不顾同僚颜面,以阻挠执法之罪将你拿下!即便是副府主,也照抓不误!”
说完,王厉虎猛地一挥手,对着那些将士再次下令:“带人走!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你……!!”
沈炼气的浑身发抖,双拳紧握,指甲都捏的发白。
身后的赵罡亦是一脸愤懑,但却无可奈何。
但凡是个人,都能知道这吴家摆脱不了嫌疑。
但王厉虎位高权重,掌管盟内刑律,他咬死“证据不足”和“已逐出宗族”这两点,又以职权相压。
沈炼一个开阳府的副府主又能做什么?
此刻他纵有千般道理,万般不甘,也无力强行对抗。
只能是眼睁睁看着执法堂将士再次簇拥着吴耀宏、吴启离去。
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最终却是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
然而,就在吴耀宏和吴启他们即将离开之际——
“咻!!”
一道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从远处忽然暴掠而来,旋即毫无征兆的落在了执法堂队伍的正前方。
恰好挡住了吴耀宏和吴启他们的去路!
来人身材挺拔,面容冷峻,一身黑衣劲装。
正是江北!
“江北?!”
沈炼瞳孔猛地一缩,失声惊呼。
“他……他怎么来了?”
赵罡同样骇然。
见到江北,吴耀宏和吴启的脚步猛地一顿,脸色大变。
这张脸,他们一辈子都忘不掉!
昨日,就是江北!就是此人将他们吴家满门打入死牢,在整个天恒城丢尽了脸面!
同时,吴耀宏还在死牢当中见到了自己的儿子吴天风,双臂尽毁,头颅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这一切,都是拜江北所赐!
杀子之仇!灭族之恨!
吴耀宏的眼神在见到江北的那一刻,便是瞬间遍布了恨意与杀意!!
而见到江北,王厉虎的浓眉也是一挑,随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不是新晋的江北江天将吗?不在开阳府坐镇,跑到这执法堂来是有何贵干?”
江北的目光冷冷的看着王厉虎,沉声道:“为什么放人?”
“为什么放人?”
王厉虎闻言,像是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一般,随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化为怒容,厉喝道:“沈炼问,现在你也来问?本堂主的话是耳旁风吗?!好!好!看在你是新上任的天将,城内城外都在传颂你的赫赫威名,本堂主就再费一遍口舌,跟你这‘大人物’讲清楚!”
他一步踏前,声音陡然拔高:
“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吴伯良!那个该死的妖武者!而他,早在数月之前,就因为触犯家规,被吴家当众革除长老之位,逐出宗族!此事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吴家与此獠早已恩断义绝!他个人的滔天罪孽,凭什么要整个吴家陪葬?!至于勾结七大派、输送资源?哼!本堂主亲自查证,掘地三尺,查无实据!证据不足,按我天耀盟铁律,就必须放人!放人!你江北,听明白了吗?!”
“证据?”
听到这番话,江北的嘴角噙起一抹弧度,眸光顿时森冷了下来。
他同样一步踏前,与王厉虎针锋相对,丝毫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