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郑天喜那个贱人每次回村都是用走的,她就不信自己走不回去。
哪知道天越来越黑了,黑灯瞎火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也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路……
她这不是被累哭的嘛!
“呜呜呜……我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们能不能,能不能放过我……啊……”
郑四喜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回头,却在一瞬间被吓得晕了过去。
原来,当郑四喜回头的时候,郑天喜正拿着手电筒从下巴底下往上照。
灯光下,猩红的舌头与惨白的脸颊已经严重超出了郑天喜心灵的负荷,让她白眼一翻,萎顿在地。
“什么仇什么怨啊?你要吓死她?”
亡鱼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中想的是,果然女人心,海底针,不要太可怕!
“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她还死不了,咱们走吧!”
“走?”
“你想怜香惜玉?”
“你是雇主,你说了算!”
“我可不是圣母白莲花,这里大路平坦,睡上一宿,估计也没什么大问题,咱们走吧!”
“天喜!”郑广深难得的开了口,“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何必呢!你故意吓她就已经很过分了!”
郑天喜拿着手电筒,继续照着自己的下巴,去看亡鱼,“死鱼,给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亡鱼也知道天喜这是让步了,不过这深更半夜的,不让步也不行啊,毕竟郑广深是一个病人,病人的心情还是要顾及的。
几步跳下了车,亡鱼抱起了郑四喜,将她也放进了板车里,当郑天喜恶作剧似的用手电筒去照射四喜的脸时,亡鱼承认自己被吓着了。
这张脸可比郑天喜扮鬼吓人的多!
而且,他刚刚将她搂起来的时候,手上怎么感觉湿湿的,仔细回想了下自己左手刚刚放置的位置,顿时嫌弃万分……
那女人要不要这么怂?居然吓尿啦?
这要不是自己的手,真是剁了的心都有!
一路无话的进了村口,亡鱼早早的就喝住了牛,车辕上的两人相对一笑,亡鱼二话不说的就将郑四喜从板车里拖出来扔在了地上。
这一回,他可不敢再“怜香惜玉”的去抱,要不然又得惹上一身骚。
扔下郑四喜后,两个人将牛车驾到了村西头。
大伦村本是聚居,夏日的夜燥热,又是农闲,村民们睡的都晚,虽然到了夜晚十一点,还是惊动了不少邻居。
他们看见牛车里拉着郑广深,无不感觉到神奇,因为按照之前送他去县城的状态来看,他们都认为郑广深应该是有去无回的。
其实,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巨额的医疗费不说,老婆还杀了人?
这不,傍晚的时候田家的人刚从县城里回来就气冲冲的跑来了这里,将屋子里能砸的都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