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的财务更是年年亏空,根本就没有能力支付这高昂的医疗费。
而他为了自己的前程,哪里敢开口问霍临渊讨要,可就算是开了口,最多也就是讨要霍首长自己的那一份吧!
郑广深的手术费才是大头啊!
捋了捋头顶上并不存在的虚汗,他又朝着老县城大院走去,听说,副县长住在那边,也听说,副县长和县长政见上总是不和!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他们的意见会不会空前的统一……
而与此同时,冒着黑烟的手扶拖拉机翻山越岭,终于又开进了大伦村的地界。
孙会计从拖拉机上跳下来,看了看黑灯瞎火的村子,脸色也黑的也像这夜色。
田继芳这人他熟悉,和他家一样,是从上脑村迁居的,一嫁也是嫁回了上脑村,搅扰的四邻不得安生,他男人有气弱的毛病,据说一次大吵中,那男人一口气没提上来,就此去了。
她拖着个五岁的女儿,由着她哥做主,改嫁回大伦,嫁给了郑广深。
那时候的天喜已经八岁了,郑广深眼见等不回她的母亲,心如死灰的点头答应了这门婚事,好在婚后不久,生下了郑天祥,一家人过的虽然磕磕绊绊,倒也没有多争吵。
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更别说是这半路夫妻……
想着村子里的各种流言和田继芳一贯的作风,孙会计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脸上都挂上了浓浓的忧色,本已经走到了田继芳家门口,见她都居然熄灯睡下了,暗骂了一声‘倒是睡的安稳’,又疾步往学校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