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田继芳是一个会过日子的人,因为早起上工,昨晚上就已经把四季青拔回了家。
阳历七月,骄阳似火,菜虽然是连根带泥的拔回,此时也难免蔫头耷脑的。
郑天喜烧了一锅的水,将青菜直接给烫了,想着等下炒成一盘新鲜腌菜,也总比天天吃青菜的好。
透过厨房没上边框的窗户,遥遥的望见后墙上有新结的丝瓜,想来想去还是用镰刀割下来一个,又从鸡窝里摸出一个蛋,敲一锅丝瓜蛋汤。
在缺盐少油的年代,这样的一锅蛋汤是足以让孩子欢呼雀跃的。
郑天喜想到自己的继妹和弟弟,心中倒是爱多过于恨的。
虽然上一世她刚出狱时,弟弟一家人并不接纳她,但将心比心,郑天喜也并不怪他,毕竟有个杀人犯的姐姐,并不是件光彩的事情,她入狱的那些年,家里的人肯定没少被戳脊梁骨。
好在,最大的厄运已经解除,张屠夫没有死,灾难就不会兜头盖下让她粉身碎骨无力翻身……
摇了摇昏重的脑袋,扒拉掉多余的柴火,掀开锅盖,舀些米汤起来准备焖饭,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明显的是有重物砸在了屋顶,震的屋顶溯落落的掉下一层草木灰,白米饭顿时变成了黑色。
郑天喜倏地就拿起了锅铲,直接冲出了屋子。
说不生气那是假的!
要知道,这是七十年代末,吃上一顿白米饭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她若不是因为重获新生感到格外的高兴,也不至于把家里的存粮都给搭上……
“靠,干什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