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傅不动,墨皇也摸不准他的心思,说好的帝王之术在面对安儒盛时没有半分作用。
反复在心里咀嚼了一会儿,墨皇才道:“既然老师家有喜事,那不如今日就到这里,剩下来的择日再议?”
安儒盛一本正经点头:“如此甚好,过犹不及,凡事总得适量。”
“……”墨皇抽了抽眼角,他知道,如果不是安家有事,安儒盛绝对不会轻易结束这一次的会谈。
眼睁睁的看着安儒盛离开,墨皇犹豫了一会儿才看向杜公公:“朕放在西施赌坊里的那一笔财物是否已经赢了更多的宝物?”
杜公公想了想:“照理说应该是这样的。”
“那就分出赢的一半给安逸臣及其夫人做贺礼。”
杜公公又想了想:“恐怕不行。”
“为何?”
“据奴才的可靠消息,打听到墨二少夫人疑似有身孕。”杜公公如是说道。
“……”
所以,照理来说半年时限已到,若安诺不能再规定的时间内怀孕的话,则他赢。
但是现在看来,这件事已经跳出常理之外了。
墨皇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杜公公虽然说的委婉,可一旦经过杜公公嘴里说出来的,假的都能变成真的。
嗯,他破财了,搭上半个小金库。
墨皇有些心疼,更让他心疼的是关于安家的贺礼。
稍微的在脑子里想了想,墨皇擅自决定由国库出了。
两个孩子一出生,足足的热闹了好多天,无论是洗三礼还是宫中的赏赐。
而在最热闹的这一天,安诺独自一人躲在她原本的院子里,脸色些微的有些苍白,胸腔的闷意几乎要破体而出。
轻音看不下去了,连连的皱着眉:“四小姐,奴婢还是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如何?听说最近易太医很有空闲。”
丞相府的那位在他离开后几天生产,是一个女儿。
而易濯也因为有功无过而被墨皇放了几天的假,可说是几天,结果易濯竟然硬生生的拖到了现在。
安诺一只手捂着胸口,另外一只手捂着嘴,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不必了,等回王府之后再说。”
现在外面在热热闹闹的给她两个侄儿办洗三大礼,她这个做姑姑的在后院请太医算怎么回事?
因为安诺不舒服,原本她打算在家里住上半个月的计划也不得不随之改变,还没有待到七天就回了定国王府。
与此同时,易濯也从定国王府的不显眼之处钻了进去,带路的是定国王妃的贴身嬷嬷:“易太医,你慢着点,前面有梯子。”
“……”
“那边有颗大石头,易太医请绕个圈。”
“……”
“小心,别撞到前面的柱子了。”
“……”
过五关斩六将,易濯才安全的走到正院,不由得对着云嬷嬷扯出个善意的笑容:“多谢老人家了,接下来的路晚辈自己可以。”
云嬷嬷无力点头,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每一次易太医来一次定国王府,云嬷嬷就觉得她像是打了一场仗似的疲惫。
实在是这一位事太多,明明医术高超,结果自身迷糊无比。
听说驻扎在丞相府的那一个月,易太医被迫卧床休息了七天。
而丞相府的摆饰,也是换了又换。
所以云嬷嬷不得不小心一些。
一切都是为了防备意外发生。
定国王妃等在屋子里,眼看安诺脸色苍白的坐在软塌上,她皱了皱眉,眼神犀利:“既然早就不舒服了,为什么不早点请大夫?在自己娘家还需要讲究那些东西?”
安诺不说话,二桥心疼的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眼尖的轻音看见门口出现男人的裙摆,也不说什么了,直接走出去将正在对云嬷嬷表示感谢之情的易濯提了起来,等提到安诺面前时才松了手。
易濯:“……”
就算他再怎么迷糊,被一个女孩儿直接提着走这种事,是不是也太伤人了?
定国王妃同样保持沉默,眼神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轻音一眼,她早就发现在安诺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不一般,结果竟没有想到原来是两个练家子。
对于轻音的‘暴行’,定国王妃只当没看见,实在是因为易濯做事太麻烦,如果不强硬一点,他感谢都能感谢一刻钟。
另外一边,坐在软塌上的安诺歉意的看着易濯:“真不好意思,是我没教好她们,让易太医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