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看不懂他们之间的哑迷,索性也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反正左不过他们不会害对方就行了。
看着酒杯中猩红的**,安诺幽幽的叹了口气:“如果早知道安王会把这东西拿到皇宫里面来,我们前几天又何必白白跑那一趟?”
“也就只有你这么不满足了,对于一般人来说,能喝到十里飘香的红酒已经是他们人生之幸运,可要是想喝到皇宫中的红酒,虽然是一样的东西,可是付出的代价却不止翻倍那么简单。”
而且,有些人穷尽一生也有可能没那个荣幸。
不是东西变得高级了,而是因为所处的地方不同,其价值也就不同。
安诺不发表看法,整场宴会里只有他们两个最为悠闲,也没有人来找麻烦,他们乐的用旁观人的目光去欣赏这里的一切。
宴会结束之后,墨轩没能和安诺一起出宫,而是单独被墨皇叫到了御书房。
左侍刚把御书房的门打开,迎面便飞来了一本奏折,墨轩眉眼不动的向旁边移开了一步,准确的躲过了那一本差点扔在他脸上的东西,而左侍也像是习惯了这种场面似的,连忙眼尖的将东西捡起来双手递给墨轩。
墨轩看也没看,大步向着前面走了过去,站在墨皇的面前:“也幸亏您扔的是一本奏折而不是一把匕首暗器,否则要是臣躲不过的话,皇上您可就要失去忠心爱国的臣子之一了。”
墨皇嗤笑一声,墨轩爱不爱国他不知道,忠不忠心暂时也不评判。可是他与他对着干的功夫倒是不错,转眼间一个没看住又给他惹了不小的麻烦。
“你自己打来看看,那些大臣是如何痛心疾首的告你的状。”
墨皇指着手边刚刚看完的奏折:“还有这一堆,除了你的岳父和几位不参与抱团的大臣没写之外,其余的哪个大臣没有向朕参你一本?”
这一本一本的加起来,他都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了。
墨皇心里无奈啊,他好不容易给这个人营造出一种善良勇气可嘉的形象,可是被这家伙轻而易举的给毁掉了!
谁能知道一代帝王竟然能被个臣子气成这个样子?
又有哪个帝王会为了臣子而这么费心?
墨轩也没有避讳,既然墨皇都让他看了,他要是不看的话才是真正不给面子。
随意的扫了一眼,墨轩嘴角扬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嘲讽道:“那些大臣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竟然连人吃饭拉屎都要管。”
墨皇气急败坏的指着依旧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罪魁祸首:“墨轩!你是不是打算气死朕?啊?气死朕之后就没人能管你了是吧?”
“您是皇帝,不是我爹。”墨轩嘴角一抽,他刚刚差点都有种错觉,站在他面前怒吼的不是当今皇上,而是他的父亲定国王。
这种用慈爱的父亲的语气,实在是让他不能接受。
墨皇发现,每当他想要与这小子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事好好解决问题的时候,这家伙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办法让他良好的修养破碎。
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整理着玉桌上那一些全部投诉墨轩的奏折,也不管那些人奇怪的眼神和想法,然后一股脑的塞在杜公公怀中:“你等会儿就把这些奏折拿回去给看,明天与朕谈谈你的感想。”
杜公公双手一抖,差点把奏折直接扔在地上,只得苦着脸劝道:“皇上,这不符合规矩,哪里有臣子能把这么多奏折带回府中的?”
若说平常人,就算是偷窥一眼奏折那也是大罪一条,可是现在皇上不仅让墨轩世子亲眼看了奏折上面写的是什么,竟然还异想天开的想让墨轩世子将奏折带回去!
天啊,来一道雷劈了他吧,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宠爱臣下的帝王。
就算想要包庇墨轩世子,也不是这种包庇法啊,皇上是连自己的一世英名也不想要了。
墨皇不在意的挥手:“如果不让他亲眼看看自己犯下了多大的罪名,他怎么会知道悔改?朕意已决,尔等不用再劝!”
杜公公苦笑着,连忙给墨轩扔去了一个求救的眼神,作为宫里的总管公公,他实在是没办法亲眼看着这等不合规矩的事情发生。
可偏偏皇上的性子太倔强,一旦真的决定了某件事,并不是他一个做奴才的可以流转的。
收到了来自杜公公的无奈,墨轩也适当的摆了摆手,故作不耐烦的道:“皇上,您也知道臣是个什么性子,就算臣把这些东西带了回去,那也是放在书房里当摆设,或者直接把它给供奉起来。”
潜意思就是,无论如何,不管他怎么处理这些投诉他的奏折,最后他一个字都不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