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来,她一定要问出来!然后八百里加急送回京都让她爹好好参这家伙的父亲一本!她爹可是御史,一定能好好的给她出一口气。
“是见过一面的,在一场百花宴会上,令妹的年纪比我还早小上一岁,看起来真真是乖巧极了。”安诺成功避重就轻,又一次逃过边夫人的追问。
两个人一个追一个躲,而最开始在院子里说说笑笑的其余人爷识趣的停了下来,似乎对于她们的话题也甚有兴趣。
一个两个的也见势询问。
“是啊,不知夫人是从京都哪一家出来的?”
“我爹是工部的,可也未曾见过妹妹啊。”
……
……
也许是看的她们说的也差不多了,边夫人第三次异常‘诚恳’的道:“还请妹妹给个具体的位置,到时候回京之后也好有个谈天说地的去处。”
边鹃终于看不下去了,她想站起身说些什么,黎礼却不动声色的伸出手压着她的手掌,很是好心的小声道:“你是不是也想知道她是谁?”
边鹃下意识的便想点头,可黎礼没给她机会,只是自顾自的剥着手里的栗子:“她啊,是安家的四小姐。”
如同被雷劈了一样,边鹃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本能的抬头注视另外一边的动静,终于听见了本本分分没有丝毫掩饰的承认。
“既然边夫人那么想知道,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爹是安儒盛,我哥哥是安逸臣,我姐姐是安贵妃,我啊,是家中最小的一个。”
无视院子里大多数人脸上僵硬的表情,安诺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好心’的解释着:“不过就算以后边夫人回京,恐怕也没办法与我叙旧,夫家管的太严,上有王妃婆婆得伺候,下有夫君要照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莫名觉得原本风景宜人的花园有些让人窒息,安诺故作疲惫的摆了摆手,对着所有人露出歉意的微笑:“今日我身子不适,这场中秋宴会就由边夫人代劳,毕竟,边城可是安夫人的主场,我们做客人的,可不得客随主便。”
说完了之后,安诺当真就在二桥的搀扶下缓慢离席,留下了身后的一片寂静。
黎礼不多说,解决了手中最后一个栗子才慢慢站起身,真正意义上的对边鹃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对了,聊了这么久我竟然忘了自我介绍。”
“我家夫君是安逸臣。”
不紧不慢的说完一句话,黎礼下意识的便想伸个懒腰,眼角余光在触及贴身丫鬟紧张兮兮的表情之后又收回,然后颇有气势的在丫鬟的伺候下转身回了后院。
转过身,黎礼脸上露出一抹胜利般的笑容,她也不想把事做的这么绝啊,可是谁知道有些人的嘴太脏,要是不教训一番如何能让她心里舒服?
作为一个孕妇,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心情舒畅,所以她毫不犹豫的给安诺递了个眼神,她们两个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随意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啧啧,什么叫打脸?这才是打脸!
御史大夫又怎样,御史大夫早上敢参帝师一本,下午就会有无数的口水将他淹没,根本不需要干爹出手。
留在原地仿佛遭雷劈了的边鹃不停回想着她刚刚到底与身边人说了些什么。
她说,估计这一次霸占城主府的又是京都来的破落户。
她说,上面的那位长的就像是以色侍人上不得台面的小户外室。
她还说,上不得台面的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不识货的气质。
她最后说,连二十年桂花酿也喝的像是白开水,果然是没有见识的。
现在看来,人家是帝师家唯一的嫡女,上有爹爹哥哥姐姐罩着,下有定国王府做后盾,人家哪里是不识货,而是这些东西于她而言太过平常,平常到不会有丝毫惊诧便能接受。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安家嫡女愿意奢侈一点,这二十年桂花酿人家可以每天当做洗手水似的随意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