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惨叫声不绝于耳,随着声音越来越弱,边城城主爷淡定不下去了,恨不得以身代罪。那些都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小子,都是签的活契而不是死契,他真怕等会儿打死一个两个没办法和城中百姓交代。
墨轩深深吐出一口气,原本看似光明的眉眼此时却沉的厉害,一眼望去只让人觉得浑身血液都渐渐停止流动,等到城主被这一道目光吓的不轻时,他才狠声道:“打死一个算一个,本世子自会给无辜的人一个交代!而在本世子看来,府中可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谋害皇亲国戚,边城主,你认为你有你个脑袋可以给人坎?”
墨轩心里憋着一口气,他的妻子和大舅哥的媳妇还没有半分消息,可笑的是作为一城之主的边城主此时却在心疼他的那些说无辜而又不无辜的丫鬟仆人,他也不想想,如果这件事传到了京都会造成怎样的恐慌!
实在是可气!
二桥面色冷然的从屋外进来:“世子爷,有一个扫院子的仆人交代了。”
边城主脸色一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此事真污他边城有关!
深深的看了边城主一眼,墨轩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洁白锋利的牙齿,在窗外日光的照耀下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带进来,本世子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刁奴竟然有这个胆子敢谋害皇亲国戚!”
墨轩特意咬重了最后四个字的声音,就连二桥爷冷冷的望着边城主,随后抬手让外面的人将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粗使婆子带了进来。
“贵人冤枉啊,老婆子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对于刚进门就喊冤枉的某人,墨轩只是淡淡的玩儿着手里的黑石头,轻声道:“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拉下去继续打,等到知道了再进来。”
行刑的人是墨轩特意从军中调回来的百人军,此时一听他这样吩咐,秉承着军令如山,他们立刻转身打算又将人抬出去打。
直到婆子大惊失色的抓着门缝不松手:“老婆子知道,老婆子知道!老婆子今天正午用膳时看见两个小厮抬了两个很大的麻布口袋从后门出去!求贵人别再打了,再打真的出人命了。”
安逸臣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一双带着煞气的眸子紧盯老婆子不放:“既然你知道,为何一开始的时候不说?活腻歪了吗?!”
“老婆子不知道,我还以为他们抬的什么杂物,现在想来那两个口袋好像动过的,看形状也与形状差不多……”
不等那人再说些什么,安逸臣已经站起身向着后门处飞奔了过去,墨轩同样不想浪费时间,扔下一句话后便让边城主自己处理,半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外面打板子的声音渐渐停止,边城主苍白着一张老脸死死瞪着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只能无声哭泣的仆人,咬着牙齿狠声道:“你既然早就发现了不对,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将那些人拦下来!你可知这一次是给城主府带来了多大一场灾难!?”
谋害皇亲国戚,皇亲国戚啊!
边城主眼前一黑,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向前一倒,城主府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墨轩冷静分析:“大舅哥,这边城没有城主令便只能进不能出,想必那些贼人现在应该还在城中。”
“废话!你偷东西还会从正门进正门出不成?”
“……”
即使知道安逸臣现在心情极度差,可墨轩还是想只问一句难道他的妻子就没有被绑吗?可是一想他只是妻子被绑了,而人家是被绑了亲妹妹和妻子两个人,墨轩那冷嘲热讽的话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算了,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互相拉扯对方的伤口,墨轩自觉大度的不与安逸臣计较些什么,只是从后门的方向派人分开寻找。
而安逸臣的目光不久便被从石头缝中的小嫩芽给吸引了过去,一抬头,在远处又发现了一颗野草,几乎是立刻,他直起了身子带着一群人静寂无声的顺着这个方向走去,随后便到了寥无人烟的后山分岔路口。
压制住心中的不好,墨轩抬头看向脸色阴沉的安逸臣:“这是怎么了?”
“线索从这里断了。”安逸臣的脸色很不好,就好像明明只有一条路,可他无论怎样就是跨不出最后一步!
实在是让人窝火的很。
似乎是心中不安,墨轩的眼神在地上和安逸臣身上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