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女人到底有多可怜,既然已经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就别想再定国王府有任何立足的机会!
定国王妃的办事效率很高,她先是派人去那一所小院子里将人接了出来,然后又不动声色的将人囚禁在郊外的一所尼姑庵中,封锁了一切关于方吩吩的消息,连方家也见不到她一面。
得知这一个消息时,安诺正与墨轩两人在书房里作画。
安诺愣了很久,等来通报消息的人离开之后也没能从怔愣中回神,
墨轩好笑的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被这个消息给惊讶的傻掉了吗?”
“母妃派人弄掉了那个孩子吗?”
墨轩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狼毫笔,他可不希望在阿诺的心里留下母妃一个残暴不讲理的形象:“不是都说了嘛,这件事是意外,就算母妃有那个想法,她也没来得及动手啊!”
等等!安诺忽然抓到了一个重点,抬眼便危险得盯着墨轩:“你告诉我母妃是什么时候知道,大方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墨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在心里暗叹一声,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被拆穿的时间来得这么快。
“你知道后不久她就知道了。”
安诺紧张了,浑身的寒毛几乎在这一刻全部立了起来,一惊一乍的样子,让墨轩忍不住失笑的摇头偷笑,又听见她问:“那母妃有没有说什么?”
“有,说是让你抓紧时间给她生个大胖孙子。”
安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到了秋至,安逸臣和黎礼的婚事也被提上了日程,在出嫁的那一天,黎礼哭得脸上的妆容全部花了,狼狈的让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们手忙脚乱的替她补妆。
“你要是不想嫁的话,我们现在就悔婚好不好!”安诺也无奈了,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到来竟然会让黎礼激动成这个模样。
好不容易度过了莫名悲伤情绪的黎礼闻言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而这一笑便让安诺彻底的傻眼了,不明白他这又哭又笑的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从今天开始我就不是你的妹妹,而是变成你的嫂子了,这个反转有些大,让我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能。”
擦干了脸上的眼泪,任由丫鬟们重新给他上了浅淡的妆容,安诺伸手阻止了那些人想在她脸颊上打腮红的动作,就这样深深的看着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温柔道:“不用再画了,这样就挺好,你们也不希望,新娘子和新郎在房里折腾那么久只为了卸妆吧?”
等把这一些未经人事的小丫鬟们说得个个满脸通红时,安诺才淡淡的收回手,拿着梳妆台上的眉笔轻轻的为黎礼勾画着她浅淡的眉毛:“不管你是妹妹还是嫂子,都是我们安家的一员。”
关于他的身份,只关于这个人,无论她是不是嫁给自己的哥哥安诺都知道,黎礼这辈子头顶上是别想逃离有安府笼罩的两个字。
“我今天可是新嫁娘,你一定要说这样煽情的话让我哭吗?”
眼睛微微一酸,可这一次黎礼没有再落泪,而是调笑着般的说着这句话,看着眼前陪伴了自己整个童年的姐姐,她眼睛轻轻一眨,反过来安抚着安诺:“你放心,反正我人就在府里,那肯定一辈子都是安家的人。”
安诺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回忆一个浅淡的笑容,就在这时听见门前的媒婆开始吆喝了:“吉时已到,新嫁娘可不要再折腾了,不然等会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听见外面的刺耳嗓音,黎礼先是受不了的皱着眉,有些不耐烦的抱怨着:“出嫁是在安家,拜堂也是在安家,也不知那些人要费个什么劲竟然是要绕着京都走两圈,硬生生的让我早上起这么早开始折腾……”
“噗嗤!”安诺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音,等笑完了之后才意识到不好,因为面前的新娘子已经用一种极度幽怨的眼神盯着她。
将她盯得头皮发毛,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等过了一会儿笑够了,安诺才勉强的止住不停上扬着的嘴角,故意淡淡的安慰着她:“没关系,等下午我哥在外面被灌酒的时候,你可以一个人在新房里先偷偷睡一觉,到了时候让丫鬟喊你起来就是。”
在一旁伺候黎礼梳妆的小丫头听见了自家四小姐竟然教黎礼做这样的事情,不由得歪了一个眼神过去,似乎在责怪四小姐说话不靠谱,今天可是大喜日子,怎么能让新娘子独自一人在新房睡着呢?那岂不是坏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