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这个决定也是他千思万想后才终于坚定了下来,再怎么样上一辈子他也是一个以慈悲为怀的医者,像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他又如何能轻易下得了手。
情势所逼,不得不为。
三桥冷哼:“要是她们兄长所做的事情坐实了,连她们能不能保住一条命都是未知的,更何况只是一个做母亲的机会。”
到时候别说是那未出世的孩子,就连方家所有人都要受到牵连,世子爷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让那一些的孩子们逃离这一场劫难。
“要是他们哥哥没有做那件事情呢?”墨轩反问。
如果没有做,也就是说那两个女人成为了这次事件的牺牲品。
就算那时候所有人都后悔,也无法挽回现在他们所做下的事情。
三桥又反问:“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我是不会相信世子爷的判断会出现失误,世子爷会认为您的判断是错的吗?”
墨轩愣了愣,如实回答:“不会。”
不管做任何事他都讲究证据,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不会随意说出口,就像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确定了百分之九十,他有怎会大张旗鼓的在暗地里做那些小动作,连带着方家的两个无辜姑娘他都没放过。
不过,终生不能做母亲这个惩罚对于那两个姑娘来说也太严重了。
毕竟这可是古代。
虽然不明白世子爷为何在这种关键时刻犹豫,可三桥想了想后,还是一本正经的劝说道:“世子爷也不必将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况且那方家的两位姑娘他们又有谁事身上完全干净的。”
不等墨轩反应,三桥又接着说:“特别是那方吩吩,明明早已在云天寺庙中丢了清白,又何必做出那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还趁着这一次机会,心里不带半点惭愧的嫁入府中,难道真当世子爷您是冤大头吗?”
三桥越说越有劲儿,要不是关键时刻的看着墨轩用眼神示意他闭嘴,恐怕三桥还能继续一桩桩一件件的将方杍颜或者方吩吩做出的事情挨个说出来。
而那一些她们俩所做的,恐怕说上三天三夜也说。
眼看着三桥的八卦被挖了出来,墨轩很是时候的开口,打断了他的的所有思想,因为墨轩知道如果任由三桥这么说下去,别说今天中午饭了,就连晚饭也不一定能吃的上。
最后,在墨轩的眼神威逼下,三桥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自己八卦心思压了下去,然后总结了一句:“所以世子爷你千万不要觉得你做的对不起她们,那是她们应该付负担的,自己做的选择,就算哭着要完成!”
哪怕是遍地荆棘,那怕是浑身没有一块好受的地方。既然已经选择了一条道走到黑,那么就要做好承担所有一切为难的准备。
望着严肃不已的三桥,墨轩奇怪道:“你是什么时候将爷随口的一句话变成你的座右铭的?”
他也不知原来三桥的记忆力这么好,这句话他不过是在三桥面前念叨了一遍,结果就被他记住了,现在还被人拿回来直接堵自己的嘴,这种感觉很是新奇。
“爷,什么是座右铭?”
“……”墨轩沉默,他绝对不会承认在刚刚某一瞬间他竟然有找到了老乡的同感。
虽说这几天夜晚时分墨轩是按照他的规矩在小妾房中歇息的,可每到了吃饭的时间,他便会自顾自的向着正院走去,绝不让里面的人多等一分钟。
这样做的次数多了,水榭花阁里面的人也从刚开始的奇怪变成后面的习惯,然后每到了饭点便会失去了为墨轩多准备一双碗筷,在吃饭时也会吩咐厨房多做两样墨轩喜欢吃的饭菜。
而今天墨轩到水榭花阁时,正好碰上了前来请安方吩吩,看见这本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中,忽然多出了一个外来者,墨轩的眉头不可遏制的皱了起来,仿佛能夹死蚊子一样,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发现他此时心情不爽。
可偏偏在场的人都弄不明白他是因何而心情不好,就连穿越过来的方吩咐也只是一头雾水,牢记着自己的妾室身份,当墨轩走上前时,方吩吩本分的向着墨轩行了个礼,然后等到一边。
安静的仿佛不存在是的一点也没有,刚刚那些热络的语言或者是表情。
可即便是这样,墨轩的眉头也没有松开。
他很讨厌自己的领地有别的生物来过,而这水榭花阁便是他唯一打上烙印的地方。
虽然不明白自家病弱夫君到底是为什么而黑了脸,可安诺还是识趣的从软榻上站起身来,快走两步到墨轩的面前,温柔的扯了扯他的袖子,调皮眨眼道:“爷莫不是还在为了京都那些没处理完的事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