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靠后的一页上,不显眼的一个位置,一个奇怪的字母组合,引起了他的注意。
“ZHY”,字母的后面,画着一颗小小的心。
细细拼读着这个字母组合,突然之间,如释重负。他唇角一弯,释然微笑。
她始终还是那个女孩,束高马尾的女孩,被汗湿的碎发贴在额角的女孩,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女孩,跑完一千米回来气喘吁吁着急问成绩的女孩……
就连这个表露心迹的方式也还是这么地孩子气。
文茹提着一袋水果上了楼。她是今天下午突然接到李延朗的电话,说清妍病了,需要她过来照顾一下。
挂了电话她就急急忙忙往天苑小区赶,这个傻孩子,不会是因为自己的突然离开,想不开才病的吧?
到了天苑小区,看见她高烧已退,精神还算好,文茹的心里才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宝贝,怎么就病了?听说还烧得差点省了送火葬场?”
文茹毕竟是文茹,再见李延朗没有半分芥蒂和扭捏,“幸亏李大厨告诉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想我想的啊?”
“是啊!谁让你不辞而别!”
说着,苏清妍的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哎呦,我的心肝儿,是姐姐不好,是姐姐错了,姐姐该打,该打!”
有文茹照顾苏清妍,李延朗买来清淡的晚餐就离开了。几天没黏在一起,两个女孩也有好多话要说。
文茹照顾苏清妍吃过晚饭,才开始问她:“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内奸是怎么回事?”
苏清妍叹口气,说:“邢思思偷了我的笔记本,交给了萧城。”
“上面记得是什么?”
“他这半年的所有行踪。”
“你从哪里知道的?”
“我每个月都会帮他整理票据。”
文茹愣怔了一下,她看着苏清妍,心里想,怪不得这丫头怎么吃也长不胖,把那些零散的信息拼凑在一起,这得耗费多少心血在上面啊?
“箫城信了?”文茹又问。
“信了。”
“他说会怎么处置你了吗?”
苏清妍叹口气,“他没说。不过,被开除应该是免不了的。”
文茹恨恨地拿手指戳她的头,恨铁不成钢地训道:“我就知道,你早晚得栽在这颗榆木脑袋上。怎么就不开窍?怎么就不开窍?”
“文茹,下手轻点儿啊,好歹我也是个病人呢!”
“你是病了,病得还不轻!自己挖这么大个坑,活该让邢思思埋你。”
“唉,自作孽不可活,是我自作自受。”
虽然心里气,看着她颓废的样子,文茹又忍不住来安慰她,“也别这样悲观!从另一个方面想,你这应该叫脱离苦海奔向幸福新生活。萧城是你的痛苦源头,而李大厨就是你的甜蜜开端!好好珍惜吧丫头,李大厨这样的男人,可遇不可求啊!”
文茹替她谋划着,苏清妍却并不接受,“我跟张阳彻底掰了,就去找李延朗?文茹,你觉的这样做公平吗?”
“什么叫公平?什么叫不公平?就像我劝阻不了你等张阳,你也阻挡不了李大厨喜欢你。爱情里面,没有公不公平,只有愿不愿意。”
苏清妍摆摆手,放平枕头躺下了,“文大圣,求您别跟我整那么高深的!我这会儿脑袋晕着呢,我要睡会儿……”
“那你明天还上不上班?需不需要我给你请假?”
苏清妍再次摆手,“别请假!估计我明天会被通知去办离职……”
“萧城还真舍得开除你啊?”
“自作孽不可活!没什么舍得舍不得,我前脚走了,人资部后脚就会招聘新人进来!睡觉了,天大的事也等明天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