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是什么都不懂。”
沈扶摇一字一句冲着趣儿道:“相反,你懂得不少,且专挑了紧要的话来与我说。”
“主子……”
“你近些日子,与宋祁走得很近。”
沈扶摇这话,倒不是随意给趣儿安个罪名。
而是最近这些时日,每每宋祁有事儿要寻沈扶摇时,总是趣儿进来通报。就连沈扶摇有话要与宋祁说时,也是趣儿前去传达。
一开始,沈扶摇倒没注意这些。
可方才通过趣儿的那一番话,倒让沈扶摇想起了很多微小的细节。
譬如……
以前趣儿与宋祁总是合不来。
两个人各为其主,一个话多,叽叽喳喳停不下来,还记仇。一个话少,成日背着把软剑,好像谁都欠了他银子一样。
趣儿总看宋祁不顺眼,私底下没少说宋祁的不是。
可现在,趣儿竟也为宋祁说话了。
再譬如……
以前宋祁要求见沈扶摇时,大多的霓裳进来通报,偶尔医清和蝴蝶也会负责传话。倒不是谁专属的活,只是那四个丫头与宋祁是旧识,彼此之间更为了解一些,与宋祁关系自然要近。
然而现在呢?
似乎再没那四个丫头什么事儿了。
沈扶摇早该发觉的。
在宋祁过来汇报公务,霓裳看向趣儿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在几个丫头总将与宋祁有关的活,交到趣儿手上时。在趣儿越来越成熟,能说出那些长篇大论时……
“说吧,什么时候的事儿?”
沈扶摇尚未敢确定,但却还是试探了一句:“你可是我的陪嫁丫鬟!若你也和别人一样瞒着我,那这偌大的北定侯府,我还怎么待得下去?”
趣儿一听,忙朝沈扶摇跪下,道:“主子!奴婢不是有心瞒您的……”
沈扶摇身子微颤。
果然被猜中了!
于是,深深看了趣儿一眼:“那还不老老实实都说出来?”
“奴婢……奴婢……”
趣儿脸突然一红,在暖暖的烛光里,看着楚楚动人:“奴婢与宋祁情意相通,有……有一阵子了。只是奴婢脸皮儿薄,以前说过宋祁不少损话。
所以……所以奴婢就不敢将这事儿告诉主子。生怕主子到时候取笑奴婢,说奴婢不害臊!”
说罢,又道:“而且……而且这阵子主子事儿也多,自己都心烦着呢。奴婢怕奴婢的事会给主子添麻烦,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