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他将她当成了一个男人,而非深宅妇人。
他毫无顾忌冲着沈扶摇道:“现如今,那头正在卯足了劲儿抓我把柄。特别是在我去了两次北定侯府后,那头便有意要将我与你扯上关系。
一来,可以坏了我的名声儿。二来,也能彻底摧毁你在北定侯府里的地位。要知道,北定侯府没了老侯爷,没了止湛兄。真正还能管事儿的,便只有你和太夫人了。
太夫人年事已高,自然是比不得你难对付。更何况,太夫人还是那头的嫡亲祖母。有着熹妃娘娘这层关系在,哪怕他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对太夫人下手。”
“他想将你与我牵扯到一块儿,你便想将计就计,再来一次打草惊蛇。”
沈扶摇盯着七王爷,道出了自己的猜测:“这阵子你一直纠/缠我,并且有章有序,循环渐进。为的,就是要让那头相信,你在帮莫止湛照顾我的期间,动了感情。”
言毕,沈扶摇半眯起了眼睛。
想起方才七王爷所说的‘清白之身’,又想起最近庄眉宁确实喜欢设小宴,与京都里的贵妇往来。
于是,便道:“至于我……经过我们庄侯夫人的嘴,想必整个京都的人,都已经知道我嫁入侯府多年,却依旧还是清白之身的事儿了。
那头素来耳目颇多,私底下又和青黛院有着牵连,自然也不会被蒙在其中。如此,孤男寡女,郎情妾意,也是正常。
毕竟……七王爷你的身份,可比我那死去的夫君莫止湛要高贵显赫得多。我一个小小的商宦之女,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最可笑的是,我居然还是处/子之身。
你若对我有意,我自然免不得想要高攀。伺候七王爷,荣华富贵,可不比守/寡好过吗?只要你与我的事儿有了眉目,那头必定会上纲上线。”
“届时,即便他没有完完全全的相信你我有情,也定会借着外界的流言蜚语,参我一本。”
七王爷接着沈扶摇的话,道:“若确有其事,我自然要倒霉。若此事为假,他也能轻易脱身,将罪推到京都百姓的身上。”
“既是如此,这一出戏又何必要唱?”
沈扶摇蹙眉,倒有些不解:“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倒也不算亏。可偏偏,这是一件根本就伤不到他的事儿!”
“伤不到他的权,却可伤他的心。”
七王爷认真看着沈扶摇,一字一句道:“夫人,你可信我?”
“信,也不信。”
这是实话。
眼下的情况太过复杂。
沈扶摇是个没了丈夫的寡/妇,年纪轻轻就没了倚仗。倘若她在这京都城里,无任何牵挂,也便罢了。
可偏偏,北定侯府里的太夫人,沈府里的父母。哪一个,她能放得了心?
这戏不好唱。一旦出了差池,便将万劫不复。
“我能理解。”
七王爷笑了笑,道:“你信我,是因我与止湛兄的交情。你不信我,是因人心复杂,你根本不知道该不该冒险。”
说罢,七王爷又道:“但是夫人,你谁都可以不信,却一定要相信止湛兄。
他从小就是我的伴读,对我最是了解不过。这些年,他与我共同进退。嘴上没有站队,可却早早做出了选择。你身为他的妻子,理应选择他的选择。”
言毕,七王爷又添了句:“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对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要的,是逼他狗急跳墙。”
“逼他狗急跳墙!”
沈扶摇身子一震,忙压低了声音:“你不是说,他们已经联合到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