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以他如今的身子,他怎敢随意要了沈扶摇的清白之身?
不过是少一个时辰没服药罢了,便这般严重。若以后……
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只是本着最负责的态度。
莫止湛在将自己的身子调养之前,是绝对不会与沈扶摇圆房的。
纵使,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对沈扶摇动了心。
……
沈扶摇心情烦闷,免不得要出去走走。
她曾无比想知道的事实,在倾数入脑后,竟变成了烦恼。
沈扶摇自问,自己从不是一个感春悲秋的人。
但当她亲耳听了莫止湛的那一番话后,终是觉得心疼极了。
原来……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最难熬的阶段。
以前沈扶摇以为,自己出生在一个不正常的家族里。
母亲不正经,父亲妻管严。
所有的世家小姐,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有她,总是被父母赶出去做买卖。
名声儿坏了没人娶,还遭到父母的联合嫌弃。那种苦恼,无人能懂。
可现在……
当她真真切切明白了莫止湛所承受的东西以后,才觉得,自己简直是无病呻/吟。
她无法感同身受。
她不知道,小小年纪的莫止湛在失去了亲身母亲以后,是如何的无助。也无法感受,当他知晓自己身体被最信任的人掏空时,是如何的绝望。
他是北定侯的嫡长子。
所肩负的责任,本就比旁人更重。
可偏偏,他身后无盾。
明明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却一声儿不吭。不敢让自己的祖母与父亲,知晓分毫!
“少夫人,您瞧瞧那头。”
沈扶摇脑子乱糟糟的,心烦意乱。
身旁霓裳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凉亭,道:“那不是二夫人与沁雅姨娘吗?”
说罢,又添了句:“好像六小姐也在。”
沈扶摇顺着霓裳的手指望去。
只见凉亭里,此时正坐着三个女子。
那有说有笑,一团和气的模样儿,可当真是像极了一家人。
“少夫人……”
霓裳小声儿开口:“二夫人对沁雅姨娘,不是已经恨透了吗?想当初,沁雅姨娘可是毁了四公子的婚事儿呢。
怎么现下,倒好像冰释前嫌了?”
“何止是冰释前嫌啊。”
沈扶摇勾唇冷笑,嘲讽道:“简直就是一家亲啊。”
“前一阵还说沁雅姨娘心思不纯,腹中的胎儿也来路不明呢。”
霓裳低喃:“今日,就又把人当菩萨一样供着了。若论翻脸的速度,侯府里恐怕是没人敢和二夫人比了。”
言毕,又添了句:“就算比,也比不赢呢。”
“就你话多。”
沈扶摇瞥了一眼霓裳,便笑道:“你且想个法子,怎么去跟沁雅姨娘套个近乎吧。”
说罢,不痛不痒添了句:“我倒想看看,青黛院又想闹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