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边说着，边回忆，竟蓦然发现，她对待黄连的方式，不正是她的爹娘对待她的方式吗？
虽然不是一模一样，却烙着很深的痕迹……这个认知，让春花发慌，更让春花心酸。
她曾经想过，若是她有一个孩子，她肯定是会好好对待那个孩子的，不会像她的父母一样。
但是，现在的她，却仿佛变成了她的父母，将生活的心酸和不满，发泄到了更弱小的人身上。
“东家让我管账……我……偷了店内的钱……我买了许多东西，我喜欢的……”
“私下里，我……打过黄连，骂过黄连……因为他不会说话，年纪又小，所以我……”
“来店里的客人，有一个男人，人很好……可是，他有媳妇，但是，我还是……我发誓，不会再与他往来的。”
……
春花口齿不清的罗列着她自己的一条条罪状，七慕知道的，七慕不知道……春花越说，语气便越低沉，她的眉头从舒展到轻蹙再到紧蹙，从她的模样里，七慕觉得她大约是悔过了。
直到春花说完，七慕才轻轻叹了口气，她站了起来，拍拍春花的肩膀，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犯的错，我能原谅，我相信她们也能谅解，但是，犯错是有代价的。”
春花闻言，点了点头，道：
“我明白的。”
东家没有开口赶自己走，就是最好最好的事了，只要让她留在这里，她什么代价都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