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皇子同求一位公主?这番举动,群臣皆惊。
历史之上也曾出现多位皇子求娶一位公主的盛况,群臣对此并不陌生,当年长公主赫连葭就让其余的两国求婚皇子打破脑袋。但那些毕竟都是异国皇子,两位同国皇子同室操戈,求娶一位公主。这在楚国建国以来,还是第一次。
“太子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赫连铮冷冷皱眉道。
“凉凰公主如此美艳尤物,三弟动心,本太子也心动啊。”赫连觞笑的十分自信。
一波三折的局势,赫连铮心中顿感烦躁不安,“就算同时下聘,倾儿也不会下嫁与你,太子贵为储君,何必自取其辱。”
赫连觞冷笑道:“凉凰公主自然不肯下嫁本太子,但西凉王就未必了。”
赫连铮脸色苍白,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一股深深恐惧之感从心中**漾而出,蔓延全身,如坠深渊。
赫连觞继续道,轻声细语,却如刀一般,细细割裂着他身上皮肉。“凉凰公主愿不愿下嫁,本太子并不在意。三弟,莫忘了,凉凰公主的婚事,从来不由自己。你我兄弟二人同时下聘,你说西凉王会选择你这个楚国皇子,还是本太子这个楚国储君。”
对于楚倾,赫连觞从一开始就不曾想过放手。白麟当他是磨刀石,却不知赫连觞要做赫连铮断头台。
一个连自己心爱之人都输了,往后又能从他赫连觞手里赢得什么。
赫连铮退后一步,仿佛太子赫连觞是一只嗜血野兽。眼神中尽是慌乱,西凉王将楚倾下嫁楚国,自然是了国之利益。如果自己的女儿嫁给太子,等赫连觞登基后,自然名正言顺的进入后宫,成为影响未来楚国朝局的人物。
同样是嫁给楚国,两者之间的利益却一天一地,西凉王会如何选择,赫连铮心知肚明。
但他已无手段,也没能力扭转这一局。
他抬头,望着自己父皇。楚帝微微合上眼睛,这位早已经被架空权势的楚国帝王,能为自己儿子做的已经做了。权利的游戏自有规则,太子的一切都在合理的规则之内,身为帝王,他不能偏颇太多。
毕竟太子,也是他的儿子。
赫连铮转身,百官缄默不言,唯有他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金銮殿上,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冰冷沉默的大殿,仿佛一只巨大的野兽,缓缓将他吞噬。而孤立无援的他,只能死死咬牙,倔强的保护着自己所爱的人,不肯后退一步。
有些痴,有些傻。
但更多的是无能无力的痛苦。
最后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己师尊,一直沉默的白麟,依旧冷眼旁观。在他看来,重情的赫连铮,软肋太过明显。
而要成为王者,不该有软肋。
这一刻,赫连铮突然明白,为何白麟要他来这座金銮殿,又为何要这样做,因为这就是白麟要教给自己的第一课,也是要让他明白的道理。
在这里,没有权利的人,什么都保护不了。
这一刻,赫连铮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天真无能。
胜负已分,赫连觞不在看失神彷徨的赫连铮,朝楚帝道:“还请父皇为儿臣拟旨下诏,下聘西凉。”
楚帝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长长一叹,对身边的太监总管陆鹤龄道:“为皇儿拟旨下聘西凉吧,若是凉王同意,便让觞儿迎娶……”
就在此时,大殿大门被掀开一角,一名太监常侍匆匆入内,急促的脚步声打乱金銮殿内沉闷的冷寂。百官见到这名太监都是微微一愣,大朝时,能够入内打扰的,只有漏更房的禀事太监。
往常一般只有大事,漏更房才会派人禀告,上次江安水灾就是如此。那这次又是为何,边关军情,还是各地又生天灾人祸……
在百官的疑惑和猜测中,禀事太监跪地道:“禀告陛下,殿外有客求见。”
客?百官疑惑,在楚国朝野上,有几人能被尊称为客,更让漏更房在大朝之时入内打扰通报。
楚帝也是纳闷道:“何人觐见。”
禀事太监如实禀告道:“来人声称,自己是……”
“凉凰公主,西凉楚倾。”
凉凰楚倾……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赫连铮死灰眼神,重新燃烧起来。朝野上下更是一惊,睁大眼睛,不可置信。这个已经不知道是今日第几次被提及的名字,但每一次,都让金銮殿的局势山崩地裂。
两位皇子刚刚为了迎娶她撕破脸皮,如今在这个关头,她又为什么来此。
如果是巧合,谁信。如果是算计,那这名女子的心计,又该有多深。
赫连觞深深皱眉,原本唾手可得的胜利,却因为这声通报而停滞。
楚倾还未入内,但太子赫连觞仿佛已经看到这名绝世倾国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用洞悉一切的目光,对着自己冷笑开口。
“太子殿下,本公主是赫连铮的软肋,但绝不是……”
“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