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看着楚临钰，一时半刻间愣在了原地，眼前的人和当初的离妃娘娘实在是太像了。
她忽然跪倒：“王爷！”
楚临钰并未上去，对于这个这么多年忽然出现的宫女，他的眼中无波无澜。
“听说你要见我。”
“王爷，若是娘娘见到您这般样子定然会觉得欣喜，这些年来奴婢也一直在暗中留意着，你每次得上班师回朝时，奴婢都站在人群里看着您。”
楚临钰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些不存在他记忆当中的人，他实在没有多余的情感，他是从尸山血海中走过来的，见惯了太多太多的血腥，仅凭一个妇人的几滴眼泪，根本打动不了他。
在这个世间唯一能让他软下心肠只有瑶瑶。
慕容瑶也是站在一侧含笑看着清影。
“嬷嬷，您先起来，今天白天的事实在是逼不得已，如今正是紧要关头是要小心驶得万年船，言语之中若有得罪，还请见谅。”
清影低着头，不胜惶恐：“王妃这是说的哪里话，是奴婢考虑不周。”
楚临钰单刀直入的问道。
“你既然是母亲身边的人，当日发生了什么事，你自然是知道的，就把你当日的所见所闻说出来，之后，本王会为你寻一处地方安享晚年。”
“王爷，我不求能寻个地方安享晚年，我只求能为娘娘寻回一个公道。”
“你起来吧，且将当日的事情仔仔细细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小丫头英娘寻了个春凳，放在清影的旁边。
清影只坐了半边，眼睛中带着几分怀念开始了她的娓娓道来。
“当日娘娘初怀王爷的时候，欣喜若狂，陛下亦然，陛下更是日日派太医前来请脉，但凡看过的太医就没有说娘娘胎位不正的，娘娘更是谨遵医嘱，每日在宫中走动，少食多餐，如今去看太医院的案脉必然是记录的清清楚楚。”
楚临钰紧皱的眉头又稍稍的舒展开，他的脑海中好像浮现出一个妇人欣喜的样子。
他微微正坐：“好了，这些，本王都已经查看过了，挑些紧要的说。”
“太医院的院判为娘娘预估的时间大约是在三月份左右，但却在二月初的一天发动了。”
慕容瑶下意识的屏息以待，直觉告诉她，她接下来要听到的才是至关重要的。
“那日恰逢皇上出工的第三天，娘娘从皇后宫中问安回来，忽然喊痛，宫里的奴婢们瞬间慌了神。”
“太医也被请来在宫殿内坐镇，忽然一声凄厉的喊叫，稳婆慌乱的跑出来，大喊大叫地说娘娘的胎位不正。”
“血水一盆一盆地从房间里端出……”
“够了！”楚临钰声嘶力竭的喊停：“本王不想听这些东西，你若是没有这些证据，本王就不奉陪了。”
“证据？当然有证据了。当年太医给娘娘下的催产药其实不是催产药，乃是故意让王妃难产，后来奴婢偷偷取了药渣，这些年来一直让各处的大夫查看，这是所有大夫的名号。”
清影从贴身的布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
慕容瑶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眼，朝着清影投过赞目的目光，能够做到这般忠心，也算得上是忠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