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馨宜感叹的还有朝臣。
明知道新君的继位有问题,可是那些经常把忠君挂在嘴边的人,却对先帝的暴病驾崩不置一词,反而急着跟新君表忠心,揣摩新君的意思上奏丧事从简——或者是新君方面的授意,朝臣奉命办事,不过道理都是一样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有时候不是说新皇帝会换一批自己的人,而是旧人也会见风使舵,眨眼成了新人。
朝堂如此,世间处处如此,都是往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钻营。
现在对于朝野上下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努力跟新君表态效忠,找机会跟简国公府搞好关系,去凑那烈火烹油的热闹。
馨宜想到这里便说:“简国公府老夫人过世,丧礼上是不是很多人?”
萧庄宜点头:“几乎满朝满京的官宦都去吊唁了,不管平日跟他家有没有走动,巴不巴得上,甚至有过节的人家都去了。”
先帝的丧事都是按惯例按规矩办的,盛大而空洞,但简国公府的丧事却办得体面实在又热闹。
作为新君母族,而且是在新君登基之中出力很多的头一号功勋门第,此时炙手可热,人人巴结。
萧庄宜又道:“咱们老太太跟那位老夫人本有旧谊,这些年虽然淡了一些,可依旧续得上。而且这一回是简国公府主动要请老太太留下送行,若不然,老太太是想早点回来守着你的。”
“她老人家待我的心意我都明白。”馨宜说。
这几天她昏睡,刚才听姐姐说才知道,自从回了谢家,老太太就把自己的卧房让出来,自己反而搬到了西厅去睡,说是让她在暖和一些的屋子里更好将养。
所以馨宜根本没觉得老太太去简国公府一整天而不在家守着自己有什么问题,她不是那种矫情的人。
但是她却对简国公府的用意感到有点担心。
谢家在新君登基的过程中并没有出力太多,谢二爷只是边缘人物,可现在简国公府显然是想跟谢家拉好关系。以简国公府的地位,不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