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想问我是怎么回事?”萧庄宜看到萧鹏举忍着怒色却还要假装宽和的脸之后,笑得十分温和,看了一眼站在身后伺候的丫鬟银珠,故作纳罕地说,“我的外祖母疼爱我,派人前来送东西给我吃用,或者直接派人来伺候我,这都是寻常事,难道还有什么深意不成?侯爷这么郑重其事地来问,倒是让我十分不解了。不如,侯爷安坐喝茶,仔细与我说一说您的分析,教导我一番?哦,正好这丫鬟今日新带过来一点茶叶,是上好的普洱,只是我喝不惯这个味道,侯爷尝一尝喜不喜欢。”
说着,便让小丫鬟给萧鹏举看座,又让去泡茶。
那看座的小丫鬟把椅子搬到了距离萧庄宜很远的地方,请萧鹏举入座。
虽然说是为了男女内外避嫌,但也隔得太远了一些,把萧鹏举给看得眉头一皱。想起这是他自家的府邸房屋,萧庄宜却让他坐在那么下首的位置上,未免心头的火越烧越旺。
他皮笑肉不笑地干巴巴呵呵了两声,说道:“让本侯教导?本侯怎么敢教导王妃呢,只是……”
萧庄宜立刻截断了他的话头:“我还没有进越王府,现在是待嫁闺中,并不是皇家的王妃,侯爷还是谨言的好。这么随便地就叫我王妃,我可担待不起,侯爷继承了我爹爹的爵位这么多年,宫中朝中经常行走,这点道理肯定是比我更懂。”
萧鹏举更生气。
他哪里在宫中朝中经常行走了?
那可不是他,是他哥哥。
他自从承袭了爵位,也不过就是在每年正月里勋贵们进宫朝拜的时候,跟在乌泱泱的队伍之中遥遥朝御座上拜一拜罢了,跟他哥哥萧复经常陪伴御驾完全不同。
萧庄宜故意点出他是继承哥哥的爵位,显然是要故意羞辱他。
他不过是尊称了她一声王妃,她就这么咬文嚼字地找他的麻烦……
真是个吃里扒外的贱人!
忽然,萧鹏举就想起了妻子吉氏说起过的,说萧庄宜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根本就和叔叔婶婶不亲近的,无论对她付出什么她都不感恩戴德,以后就算是进了越王府也不会跟侯府亲近,说不定还要仗势欺人。
萧鹏举当时自然是呵斥妻子目光短浅。
可是被萧庄宜当面怼了几次之后,他看萧庄宜越来越不顺眼,已经倾向于相信妻子的话。
“好啊,那就不叫王妃。”萧鹏举声音有点冷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带了几分讥诮,“那么,既然你还不是王妃,就还是我川南侯府的侄女,身边若是缺少服侍的人,我侯府之中仆婢众多,今日本侯亲自发话,你可以在其中随便挑选丫鬟,任凭选谁、选几个都是你自己说了算,外人家的婢子倒是不必进来了。本侯现在就去召集阖府的仆婢供你挑选,这也算是本侯对你的一片疼爱之心,而你身边的这几个婢子,可以让她们回去了。”
萧鹏举视线的落点不但在刚来的丫鬟银珠身上,还落在了跟了萧庄宜许多年的嗣香、嗣微等人身上。她们都是兴国公府的婢女,现在,萧鹏举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把她们全都清理出去。
兴国公府老太太不是瞧不起他川南侯府吗,不是要硬往这边塞人吗,他就把所有人都赶走,让萧庄宜只能用他侯府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