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太妃就不瞒着他:“佩云认识宜修在前,我见到佩云时,他们已是认识多时。”回忆道:“那会儿宜修正落魄呢,堂堂侯府世子,却差点儿命丧他乡。是佩云救了他,和他一道来宜安找我。”
那时候骆太妃以为他们是一对儿,后来才知道不是。
她连这个也和奕王讲了,是怕以后再翻出来讲,就变了味道:“若是他们之间有情,我早已做主让他们订了亲。想来佩云是个执着的,非所爱不嫁。宜修和你,她选了你。”
骆太妃的话,奕王听在耳里,点了点头。
“你好好待她,她是个好姑娘,是我见过最温柔善意的……”骆太妃抽出手帕,竟是哭了。
“太妃放心。”奕王没说什么,只说了这一句。
他向来不是靠嘴的人,要怎么样,直接做就是了。
“她却是不知道你的人,你找个时间,和她说了吧。”骆太妃也是明白人,抹着眼泪道:“总比从别人口中听到要好,你说是不是?”
奕王赞同:“是这个理。”
“你也知道,你在京城的名声被人传得不好听。”骆太妃哭得更伤心:“我不希望佩云跟着你受人指点。”这话要不是哭着说的,还真怕奕王计较。
“我知道。”奕王这个时候,就有点烦躁了。
只是他还不明白,这是每个女婿面对丈母娘的时候都会有的压力。
“你是行伍出身,而佩云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凡事你都要让着些……”骆太妃嘤嘤说:“我这心里总放不下呀。”
“我不会动手的。“奕王简直是一字一句地挤出来:“再怎么都不会。”并不是行伍出身就会打媳妇,这是偏见。
“嗯,容我再想想……”还有什么一并跟他说清楚,省得以后翻脸不认账。
反正等郑佩云回来,屋里的气氛就怪怪地。她看见奕王好像被折磨了一般,可是谁有这么能耐?
“佩云,义母乏了。”骆太妃已经擦干了眼泪,甚至看不出刚才哭过:“你送送奕王。”
“是,义母。”郑佩云一头雾水,看着骆太妃被嬷嬷扶进内室:“殿下?”她看了奕王一眼,笑道:“既然义母去歇了,那您是到我院子里喝茶,还是送您出门?”
这时候奕王才活过来,站起来一刻都不想多留在骆太妃的院子里:“去你院里,本王快被太妃唠叨疯了。”
“哎?”郑佩云心里好笑,原来是这样,难怪奕王会是那副表情。可是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怎么会反应这么有趣?“是义母叫你好生照顾我吗?”她跟上去问道。
“只是这样倒是无妨。”奕王闭了闭眼:“她还哭。”
郑佩云几乎忍俊不禁,原来奕王最害怕别人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