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这么多男丁之中,他最是疏离淡漠的一个人。
“冒昧相询,佩云姑娘所求除了洒脱,难道就没有别的。”杜砚放下温文的面具,正面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
她已经嫁过人,就不算一个姑娘了。
“有。”郑佩云是个敏感的人,她能在职场中屹立不倒,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她的敏锐度,此时杜砚的变化那么明显,她当然察觉到了,她看着杜砚的眼睛说:“佩云是一介弱女子,除了追求洒脱的人生,自然还需要一位良人。”
杜砚迎上她不含惧意的目光,慢慢地一笑,有一种惑人的味道,跟他平时挂在嘴角的温柔大相庭径。
“你需要的良人是哪一种?”
郑佩云愣在那,回过神然后说:“三爷刚才跟我说有一事请教,就是这个?”
杜砚失笑,点头:“如果是呢?”
这时候,明玉提着大大的水壶走了进来,耳朵终于不红了。他避开郑佩云,直径低着头开始泡茶。
有第三者在场,郑佩云酝酿了下,谨慎回答:“三爷,你想为我保媒?”
可怜的明玉,因此打翻一个杯子。
“抱歉,三爷,我再洗一个……”这下子不仅仅耳朵红了,只怕全身都红了。
“……”
“……”
郑佩云和杜砚,着实被打断得不能好好谈话,思绪全被明玉小哥给带了节奏。
“谢谢。”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里面装着褐红色的茶汤,可以看得出来是红茶。
古人喝红茶向来精致,像郑佩云这样喝不出好坏的舌头,品茶跟她无缘。
端起来喝了一口,两口,然后全部喝完,把杯子放下。
“这茶如何?”杜砚慢悠悠地端起茶,自己不喝,只想听姑娘的回答。
“挺烫的。”郑佩云想了想,如实反馈说。
“……”杜砚忍得很辛苦,这才没有把手里的茶抖出来。
而明玉小哥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得很激动,还不时拿眼睛去看自家三爷。
特意拿出珍藏的上好大红袍,本意是以茶会友,结果对方却不解风情,来一句挺烫的。
“抱歉,我还以为三爷问我烫不烫,那确实是挺烫的,不过茶也很好,是大红袍吧。”郑佩云除了能喝出是大红袍,再多的就不会了,她乖巧笑道:“多谢三爷的大红袍,这茶叶很是难得。”
不过郑佩云能喝出来大红袍已经了不得,杜砚瞧了瞧面前这位年轻的小寡妇,她真的是出身农门?怎么越看越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