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的大儿子杜敬恒,瞧事情告一段落,便开口说:“祖母,孙儿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老太太对大孙子也是疼爱的,当nbsp;“是。”杜敬恒得了准许,就道:“羲儿跟随郑调香师学习调香,原本无可厚非,但是她们二人一个未嫁一个未娶,以后共处一室恐怕不妥。”
“恒儿这就多虑了,佩云是嫁过人家的,并不是小姑娘。”老太太马上笑道,然后解除了他的担忧:“学习的时候,门外备着丫头小厮,最是光明正大不过。”
“那也不能在羲儿的院子,或是淑英院,当真要学习就另劈场所。”杜敬恒的性格肖似杜大爷杜麟,有时候过分古板,始终觉得这样不妥。
“恒儿说得也是,娘啊,儿媳瞧着儿媳院里就不错,不如去我那儿?”卢氏也来凑热闹。
马上被老太太说了:“你那儿大爷来来往往,你又是管家的当家主母,你自个觉得适合吗?”
卢氏一听,再看看长得阿娜多姿的郑佩云,马上就歇了那条心:“那该去哪里?”
“祖母,花园中有个抱厦,那儿开朗明媚,不如就在那儿学习?”杜敬羲瞧着各位吵来吵去,便开口提议道。
“是了,花园中的抱厦就不错,晴天可以在亭中学习,下雨就进屋里去,岂不妙哉?”老太太当下拍手决定:“就在那儿吧。”
解决完这件事,老太太挥手让众人告退,她今天真是乏了。
卢氏第一个走出荣喜院,后面跟着小辈们,郑佩云自然是走在最后头,不敢上前跟主子们并肩而行。
走了几步,发现杜敬羲在前头立着不动,脸上笑容和煦,他唤了一声:“郑师傅。”
“羲少爷。”郑佩云一愣,走上前去问好:“您在这里等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杜敬羲说:“只是问你,什么时候给学生授课?”
“额,银楼说三天之内能把工具打好,只是眼下还没送来。等银楼的东西回来了,我再通知羲少爷?”
“也好。”杜敬羲点点头。
“还有。”郑佩云憋红了脸,而且有点好笑:“我和羲少爷互为老师,不如就作抵消?以后羲少爷不必喊我郑师傅。”
杜敬羲觉得有趣,玩味地问道:“那叫你什么好?”
要知道,郑佩云是个女子,本身就不应该和男人扎堆来往。互相之间称呼起来确实麻烦,总不能直勾勾地叫佩云吧?
这个问题也是把郑佩云难倒了,她皱了皱眉头:“要不叫郑姑娘?”
“噗嗤,可是祖母说,你嫁过人,不是小姑娘。”杜敬羲眨眨眼,今年才十六岁的他,浑身还有一股子天真有趣的味道。
并不是所有古代男人都早熟,像杜敬羲这样含着金汤匙出身,家族又没有什么压力和勾心斗角的环境中长大,心思还是单纯的。
“唉。”郑佩云愁眉苦脸,嫁过人就是吃亏,无端端就变成二婚的了。
“喏,既然你嫁过人,我就叫你佩云姑姑。”杜敬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