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您一年施米给道观里添香火钱,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本就是天人般的怜悯心肠,就当做一场好事,可不比施米添香火钱更积功德?”
“我那王大哥说了,日后但凡大姐姐有差遣,他和他女儿都为大姐姐赴汤蹈火。”
兰氏嗤鼻,“我要他为我赴汤蹈火做什么?”
也不知道是兰大成的哪句话打动了兰氏,兰氏瞪了兰大成一眼,又叹道:“你说的也对,这女子难为。当年我也是……最后却稀里糊涂落了个妾室的身份,一辈子低人一等,唉……”
“也罢也罢,我就当发发善心,再帮那姑娘一把。”
“不过,我还没见过这姑娘,也不知道她到底值不值得我帮。”
“这样吧,我要先见那姑娘一次,若是这姑娘合了我的眼缘,我就想法子帮上一帮也罢。”
这算是答应了?
兰大成大喜,恨不得立时给兰氏磕几个头才好。
兰氏却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也不知道你那王大哥是什么本事,可是灌了你迷魂汤喝?你倒是为了个假兄弟来为难我这亲姐姐了!”
把个兰大成说的只能尴尬的呵呵笑,他这不也是被逼的嘛。
兰大成又问:“那大姐姐您看我这什么时候带了那姑娘来见您?”
兰氏却朝兰大成翻了个白眼,“能把人带到我这来吗?也不用你的脑子想一想,世子爷明着不认,我还大大咧咧的见人姑娘,这岂不是摆明了告诉世子爷我要和他唱对台戏?”
说到这,兰氏又没好声气了,“我这是应了要帮你,日后若是成了也就罢了,我也不指望什么感恩戴德。若是不成,只怕还要惹恼了世子爷,也真真是不知道我这是为谁劳累为谁忙。”
兰大成瘪瘪缩缩的,一声都不敢吭。
兰氏弹了弹指甲,懒洋洋道:“这样吧,后日我要去城郊的天一观进香,你让你那什么王大哥带了他家姑娘,先让我看一眼吧。”
兰大成大喜,连连答应了不提。
等到兰大成走了,兰氏又让人去请温立来,“这王贵是利益熏心了,不过倒也是个精明的,知道这卖女求荣,若是自家姑娘连个名分都没有,这利益就不长久。”
“不过他既然这样子着急,倒是有利于咱们行事。如今只看这姑娘,到底是不是个聪明的了。”
温立把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丢,“不是俗话说的这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只看这王贵便知道他女儿是个什么德行了。”
兰氏嗔他,“都是你父亲,小小年纪就把你送到西郊大营去了,瞧瞧你好端端的一个公子哥,怎么张口闭口都是些粗话了?”
温立倒是帮温自开说话,“父亲当时不也是对我期望甚重……”
想到如今坐在世子位置上的却是温颂,温立的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是啊,父亲的确对他期望甚重,只是也只是罢了。
兰氏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半晌美目中才闪过一抹冷光,“若不是当年甘氏横插一脚,我才是这安平侯府的正经侯夫人,你才是名正言顺的世子。”
“立儿,你放心,属于你的娘一定想法子帮你拿回来!”
且不说这头兰氏母子如何仔细商量,只说石贵得了兰大成的消息,又是庆幸又是焦灼的拍马去了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