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险些被临春骗了,许老四更是又羞又气,“石家丫头,甭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一句,你这方子是说还是不说?”
临春怎么能说?
许老四见她死活不松口,方寡妇又跟被拔了毛的鸡似的不停叫唤,心头火起,“你们几个吃的什么干饭?连这两个小白脸都打不过?这死丫头不肯说出方子来,咱们就把她家的作坊给砸了,看她再怎么做买卖!”
什么?
这才花了她好多银子费了许久功夫才建起来的作坊,他许老四说砸就砸?
况且,真砸了作坊,到时候她拿什么交货给宁平常?
临春发了急,抽冷子拿手挠了许老四一把,正中许老四的眼睛。
眼睛是要紧的东西,许老四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随即疼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也顾不得抓住临春了,一松手去揉眼睛,临春趁机溜到了方寡妇的背后。
这都欺负人欺负到自家门上了,强迫讨方子不成,还要砸她们家的作坊,方寡妇的脾气真的上来了。
红着眼睛从厨房里抽了两把剁馅的菜刀出来,方寡妇这时候倒也不叫不喊了,哑着嗓子死盯着许老四几个,“成!既然欺负到我家头上来了,腆着脸讨我家的方子不成,还要砸我家的作坊。你们这是要断我家的生路,既然今天你们不想我们活,那大家都别活了。”
红了眼的方寡妇,别说还真多了几分气势。
不管这多出来的几分气势是因为方寡妇手上的那两把菜刀,还是她身上这种拼命的劲。
除了许老四的另三个人倒是真的有点慌了。
他们本来就是仗着人家孤儿寡母的好欺负,这才欺上门来。
可又不是真那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江湖浪客,还真不怕死?
自然不是的。
他们因为眼红石家发了财,也想发财过上好日子。
又怎么舍得真拼命?
当下,就是跟宁平常叔侄两个的缠斗也弱了几分,被宁大有趁机扫了好几棍子。
许老四哎呦哎呦了好一阵,半天才抬起了头,两只眼睛一片血红,看着有些瘆人。
“死丫头!”许老四阴恻恻的,“居然敢伤了老子的眼?”
“一不做二不休,今儿个不是你们说出方子来,就是咱们砸了你们家的作坊。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他是真穷怕了,天天起早贪黑侍弄庄稼,这收成还得看天看今年的赋税,一年辛劳到了年底却连件新衣裳都裁不起。
这石家,不过是才做了一两个月的买卖。
这骡车一趟一趟的从镇上往家里拉东西,还买地建屋。
谁人看了不眼红,谁人看了不嫉妒?
同样是农人,甚至还是从前不如自家的人,如今转眼的功夫自家就再怎么拍马也追不上了?
凭什么?
许老四是真的发了狠,方寡妇也寸土不让。
眼见就要闹将开来,临春正急得不行呢,就听见院子外头有人高声说道:“这是要砸了谁家的作坊呢?”